行至培训室所在楼栋背后一处灌木丛,倏然听闻前面有细微人声。
听不真切,但带着不易察觉的喘息。
水水一愣,下意识望过去。
两个人影一高一矮抱作一团,正在亲吻。
日日白天都能相见,纵然此刻灯光再暗,她也能清晰地分辨出,那两位是她的同班同学,当红流量白鸿和小花段茵茵。
司徒水水瞠目结舌,眼睛瞪得溜圆。
她脑子一炸,下意识捂眼转身拔腿就跑,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一鼓作气躺回床上,心脏还是鼓噪得厉害。
滨海市的冬季温暖潮湿,行道树都还是一片绿意盎然,异木棉开得正盛。
今晚月色好,婆娑的花影投在床头。
司徒水水闭着眼,小口小口平复呼吸试图入睡。斑驳的影在眼皮上跳动,似日光下粼粼的水底。
太静了。
寂得像在老宅池雨深卧室的那晚,也像他风尘仆仆赶来Fu酒店套房的那晚。
夜中,异木棉的香味也变得更浓了,丝丝甜酸,被夜风携着,拂过她的面,她的唇。
她不期然想起了池雨深的吻。
他的唇很软,可以是温柔的,也可以是凶蛮的,全凭他的心意。
那唇曾到访过她身上很多地方。
在Fu酒店行政套房独处的那一夜一天,他要了她两次。
当然,并不是真的要,只是满足了她。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此刻水水回想起来,并不觉得满足,只有一种空虚。
似是有什么东西在蚕食她的心肝,让她恐慌,让她觉得好像哪里出错了。
但那种隐约模糊的可能性,让她不敢想,那是她从未涉足过的领地。
她捂住脸,摇了摇头。不能再想了。
脑海里却浮现池雨深的眼眸。
那是午后,在Fu酒店套房内,她已经被他抱到了床上,整个人都还在发抖,尤其双膝,无法控制的抖。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难以平复。
隔着两米的距离,那男人擦掉唇上沾染的她的津液,坐在沙发上抽烟,透过缭绕的烟雾,那双眼一直锁着她。
他知道现在的她需要一个拥抱,一些轻柔的安抚意味的吻。
两人都心知肚明。
可他不为所动,那双眼眸底带着无动于衷。
像是被这回忆中的漠然眼神刺痛,水水忽然意识到,不止是事后的无动于衷,甚至在当时,他也不可避免地有了反应,但他从头到尾没触碰她的身体半分
薄唇和手指在冒犯她,但身体躯干却抑忍着,没有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