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萦绕,他身上有香味,不像是任何香水,更像是他本身的味道,“壁炉里燃烧的北美冷杉木”司徒水水再次想起了这个词。
几乎被他烘烤着,她忍不住屏了鼻息。
他却低低笑了一声,“嗯,想你了。”声音有点不易察觉的微妙的抑忍。
水水抓紧了他的衣服,小小声,“可以了吧,够了吧。”带着点咬牙切齿,好像又带着点求饶。
池雨深放过了她,抓着酒杯,说,“我去换衣服。”
赵雪急忙抓住机会出声,“水水姐,那我就先撤了,我还有点事要忙。”
水水转过身,忙不迭地道,“好的好的,你回吧,今天辛苦了。”
池雨深礼貌地冲她略略点头,“以后劳烦你照顾水水。”
“不麻烦,这是我的工作。”赵雪连忙摆手,“那我走了。”
今天场景特殊,既是回自己家,又是新婚后第一次正式拜访家人,于是着装上既要轻松,又不能过于随意。
池雨深穿了一套休闲西服,没打领带,外面搭配同款黑色的长大衣。
看起来既松弛又优雅矜贵。
水水站在更衣间选了半天,还是没有头绪。
池雨深靠在更衣间外的雕花墙壁上等待,微垂着头,玩弄手中沉甸甸的打火机。
这不像他,他平时不会有这种小动作。
大衣的墨色,在他身上仿佛有了实感,如极夜中山野里的雾气,神秘莫测,让人向往又让人紧张。
水水哀嚎一声,“池雨深,我真的不知道穿什么衣服合适。”
池雨深:“我能进来吗?”
“不要!”这一声有点尖利,“我没穿衣服。”
玩弄打火机的手停住了。
从刚刚起就似有若无绕在他心里的焦躁,此刻愈加强烈,他喉结微滚,下意识想解两颗扣子,指骨搭在衬衫上,却发现扣子已经松开两颗了。
他仰头,忍耐什么似的,深深闭了闭眼,长舒一口气。
“……长裙大衣。”
水水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异常,探出脑袋看他,“你生气啦?是不是我太墨迹了。”
池雨深没看她,“没有,我出去等你。”
他走出卧室,来到公共起居室,手插兜站定在壁炉前,垂眼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
它如此静谧,又如此旺盛。
像他。
天色已暗,别墅区路灯点亮,行道旁,高大的法国梧桐投下稀疏的阴影。
黑色劳斯莱斯幻影静静地滑出别墅,驶入宽敞整洁的路面。
赵雪动作很快,已经安排宣传在公司微博发了水水的12月行程图。还顺手在三个人的小群里同步了一下更详尽的对内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