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认真说:“你或许不会认作我这个朋友,可我是认同你的,还很感谢你这个朋友,是你把我举荐到这个位子上,虽然我自知没这能力,也为你们捅了不少娄子,可我毕竟圆了来南方的梦想,使我在人生的这个驿站上不致于遗憾,留下了值得回忆的一笔。”
“什么?什么?”丁小丽总算醒过味,迫不及待地问:“你不是想告诉我,要离开源州吧?”
“能不离开吗?你那么用心良苦!”
她总算彻底回过味来,他不是来找自己求情的,而是来###自己的,顿时有种隐私被窥破的恼羞成怒,愤然站起来,指着他鼻子道:“是的,是我找的人,可是是你自找的,许仙儿是个什么东西?是供男人随便使用抽水马桶,可你却下贱到把她留宿在你屋里。别说费月是我朋友,就是一般不相认的人,我作为女人!也会打抱不平,通知她去揭开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她的慷慨陈词非但没让萧寒动容,反而嘻皮笑脸道:“丁小丽,你知道为什么在海城,我们这几个男人置于漂亮的人而不顾,而到外面找其她女孩子搭词吗?”
她听后不屑一顾道:“那是因为我根本没给你们机会。”
“可能吧,但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你以为自己太聪明了,聪明的让我们生厌。”说到这萧寒偷眼看着她,见她脸色绷紧,肃穆似罩着层杀气,继续道:“你自以可以控制周围的人,可是你想过没有,既便是再懦弱的人,也是有性格的,逼急了,也会反戈一击。”
“那你们就反戈一击好了!”她小手作了个往下劈的动作,以来此证明她宁愿鱼死网破,也绝不妥协。萧寒被她逼此维谷,只能放手一搏道:“小丽,据我对七爷的了解,他钟意的女人,尤其做完那种事后,他总要检查铺在床上的白绫会不会有……如果他知道你……”击中她的软肋,丁小丽慌了,恼羞成怒打断他道:“你竟敢威胁我!”
萧寒见她凶神恶煞样,心怯了,也怕真把她惹急了,那自己可真要吃不了一一兜着走,略微考虑了一下,尽量不惹火烧身道:“小丽,我们是朋友,我当然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只是想说,你如此逼许仙儿,当她退无可退的时,做出过激的行为,只怕你也不想看到,况且七爷何等精明的人,而你一而再地逼许仙儿,难道你就不怕他就不会生出什么想法?”
“她能有什么过激行为?难道我会怕她不成!”她嘴上如是说,可心里恐慌的很,这才意识身边有定时炸弹,还不止一颗,可眼前的这颗,最让她致命,本欲想笼络他,可气急的她,话到了嘴边,却酸溜溜变了味道:“你真够重情义,在这种时候,你还眷顾着她!”
萧寒口是心非说:“我主要是为了你。”
“为了我?”她鼻子“嗯”了声,不屑道:“我可没这好福气!”顿觉眼前此人真让她恶心,可这人偏是那么不识趣,依旧赖在那儿不走,只能逐客道:“我累了,你还有事吗?”
“没事,没事。”萧寒也觉没脸再呆下去,边说边起身,可预期的目地非但没达到,反而惹了一肚子气,惘惘不甘扔了一句话:“你好自为之吧。”丁小丽听出了弦外之音,莫名地肌肉一紧,再也不敢强撑下去,只能作策略性妥协,轻声唤道:“小萧一一”
“什么事?”萧寒惊回头,疑惑地望着她,不知她搞什么名堂?
丁小丽嫣然一笑道:“既然你要走,想留怕也是留不住你,好聚好散,我把你的帐结了吧。”说完,拿起电话,吩咐设计院的会计把帐本拿过来。
俗语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钱自然也会化戾气为详好。银钱两讫后,丁小丽心踏实了,再也没有了愧疚感和担心。萧寒临走时,她倒替萧寒不值道:“小萧,你知道你错过源州最珍贵的是什么吗?是阿月的感情,她是个好姑娘!可你为了许仙儿一一得不偿失,你会遗憾终身的!”
萧寒哑然失笑道:“小丽,如果我告诉你我同许仙儿在一起,什么也没干,你可能不会相信?我也不相信,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五日之多,难免会生出苟合之事,可我告诉你,我们的确什么也没干,因为她有句说,她说:这个世界上找个上床的朋友太容易了,而找一个倾吐心事的朋友太难。就这句话,让我神圣地下不了台级。”
丁小丽脸色僵硬了,此刻她的心情就象一个错判冤案的法官,可出于面子的关系,又不肯服输,强词夺理道:“你大可不必同我说,要解释找费月去。”
本以为会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好戏,不曾想结局却如此草草的简单,恩仇己了,萧寒一下子失去了奋斗的目标,源州这扇对他快关闭的门,由于今天的事做绝了,这扇门彻底关闭了。他自信对源州再无牵挂,可以一走了之,可又觉得他为源州做了点什么?源州至少也要虚情假意地挽留他一下吧?可是街上的行人依是熙熙攘攘,匆匆而来,匆匆而往,脸部表情对他僵硬毫无颜色,既便是街边曾让他悦目的建筑,此刻对他也是淡而漠视。他倏然生出了一种在这蹭饭吃,而被主人生厌,摆脸色的尴尬,莫名地一阵落寞,落寞之后便感觉身心疲惫,只想回去睡个觉,先图个眼前舒服,余下的事,明天再说。
可是有人偏不称他的心,他到住处的时候,全然没注意到旁边一越野车上下来一人尾随着他,等他开门时,她才唤他道:“小萧。”
他惊回头,见是扬小妮。扬小妮往日给他的印象是那种娇弱的似不禁风的样子,可今天她着一身运动服,飒爽的象个运动员,手里还拿着一本记录本,直对他乐,乐得他心里发麻,猜想她可能是为她闺中密友来###他的,也希望通过她对费月解释点什么?所以心里挺矛盾地邀她进来喝口茶,她不客气地进来了。果然在他烧水的时候,她发话了:“小萧,你同阿月怎么搞的?她一上午就在我那儿哭,我问她,她什么也不说。”
萧寒斟酌了一下,回道:“我们有太多的误解,可她又不听我解释。”
“亏你还是个男人!”她恨铁不成钢责备他道:“遇事婆婆妈妈的,不果断,解铃还需系铃人,有些事你必须向她解释清楚。还有,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自重了!怎么同那种女人混在一起?难免她不生出想法。”
前一段话说的萧寒汗颜,后一段话确实切中了问题的症结,所以他解释道:“我同许仙儿没什么,我同她只是一般朋友关系,可能她是异性吧?人总是往那方面想,可我真的同她没什么。”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一直看着她的脸,以为她会不屑一顾,或者以为他对她支吾其词,而面落愠色,更甚者以为他不知好歹,而象丁小丽一样恼羞成怒,不曾想她面露喜色,架着二郎腿,摊开记录本,饶有兴趣问:“那你们独处一室,孤男寡女,并且她又是那么秀色可餐,你真能控制自己?”
干吗要刨根问底?萧寒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意识到她的职业,她是个作家,是个专捡人家烂事供读者消遣以换取生活费的人。人心的险恶,他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