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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他头低点,方便冲净,“诶,快告诉我。”
虞辰低头看地板,泡沫水沿黑发滴落地板,滑进排水孔,“分手后纹的。”
杨桃听了,生怕自己受不住情绪,只能尽量克制,嗯了一声。
他说,“我没想太多,也没考虑到要是日后认识别的女人,她知道会有什么想法。我只想着我再也不会遇到了,遇到这么令我疯狂爱着的女人。”
他那时浑浑噩噩,不分白天黑夜地睡觉,醒来是她,梦里还是她。
进京后,在国家队不分昼夜的训练里,抛洒的汗水,亮着灯的网球场,夕阳余晖,黑夜繁星。
密集的训练外,在背面的空虚里,除了杨桃还是杨桃。千百次,他心里叫着喊着的女人还是杨桃。
……
杨桃终于忍不住,弯腰紧紧抱上身前虞辰,水沾湿了她的睡衣,染深灰色的布料,她的泪水决堤,呓语了一遍又一遍,“对不起,虞辰,真的对不起……”
虞辰抚摸她的手臂,转身臂弯收紧抱住她的腰身,话语真挚,“要我怎么说?姓杨的人有很多,可我心里的桃子只有你。一直都是你。”
杨桃掐着他的背,止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她伤害他太深了,犹如一把双刃剑伤人伤己,连带她自己也痛苦,那段没有他的岁月蒙上痛苦绝望的面纱。
那天夜里,自然是极尽缠绵。
被虞辰抱在怀里的杨桃低头亲他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巴,全部亲一遍。
虞辰笑得特别开心,仰头碰上她的唇,反身压住她,捧着她的脸,轻轻地亲吻,温柔地绵延了很久。
过后的匆匆时光里,杨桃一直记得这个吻。
……
杨桃这周末监考,国家水质检验工的笔试。
虞辰上午没事,晨跑回来吃早餐,他下午和运动品牌商有个见面,问她几点结束监考,要去接她。
杨桃对镜子扎了个利落的马尾,提包走之前跟虞辰说下午五点三十分。
虞辰点头,边吃鸡蛋边跟她说,“以后别答应监考了。”周末多难得啊,他想和她多呆一会儿。
杨桃也有点后悔,上个月主任替笔试找监考员的时候,她看了一下时间就答应下来,后知后觉家里有只缠人的狗子,嗷嗷叫就想和她多呆一会。
杨桃答应,俯身亲了一下虞辰的额头,这才出门。
教室,窗外的绿枝摇摇,杨桃坐在讲台上,台下三十名考生伏案答题。
监考真无聊,杨桃手边的《故事会》全看完了。
下午五点,考试结束的铃声悠然响起。
杨桃和搭档的老师一块收卷,清点试卷后让考生离场。
回到考委处接受清点、上交,有老师少了答题卡,众人忙得鸡飞狗跳,帮着翻找。
等到杨桃能离开时,已经晚上七点了,校外车里的虞辰等了一会儿。
杨桃有点疲,脑袋靠在副驾上,“好饿。”坐了一天不至于身累,是心累。
虞辰搂着她亲,亲头发亲脸,哪哪都亲,惹得杨桃发笑,“你怎么这么缠人?”
“你管我。”虞辰还是搂着她黏黏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