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绫芷解扣子的手都是一顿,背对着温叶臣不知道该不该转过去。
然而温叶臣有力的大手从后面捞到元绫芷的腰,往后拖。
元绫芷倒抽一口冷气,手指掰温叶臣的有力臂弯,整个身体都在抖。
仿佛是感受到了抗拒,温叶臣从后面坐起来,另一只手臂像藤蔓一样缠上。
元绫芷动不了,却浑身打了个激灵,因为温叶臣那只机械手太冰了,冷铁一样的温度直接冰在她的后颈。
余光一旦注意到它的存在,元绫芷就很难忽视了。
“你……你的手臂为什么不做手术修复?”元绫芷尽量让自己的气息平复得像往常一样。
然而温叶臣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缠在元绫芷身上的两条手背收紧了,像捕获到猎物的蟒蛇。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绫芷。”
元绫芷垂下眼睫,盯着床下的木地板看,但能感觉到温叶臣的双唇扫过自己的后颈,让人颤栗。
“其实这种东西比人的肉体更好用一些,像是拿东西,重量没有上限——更重要的,是让我记着谁才是我最该杀的人。”
元绫芷想转过去,却被温叶臣死死按在原地。
“不要动,绫芷,我们好久没有这样过了。”
元绫芷也是,她好久都没这么恶心过了。
但是为了生存,她不能不低眉顺眼。
于是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打到哪里了?”
她听到身后的温叶臣笑了一下。
“北境以南,过了罕甘河,直到苏荷杰列岭。”
那里已经离帝都很近了。
元绫芷没想到温叶臣能打得那么快。
“现在算是已经开始内战了吗?”
温叶臣:“当然。”
元绫芷感觉天塌了。
面对着元绫芷的沉默,温叶臣装作没有看见。
禁锢身体的手缓缓攀上元绫芷的手腕,温叶臣携着它贴在自己的脸颊。
很亲昵的动作,但是元绫芷只感到恶心和恐惧。
“我做这么多事,绫芷你不问问我累不累吗?”
元绫芷用余光注意到温叶臣脸上那种温和的衡量,当然,仅仅是衡量而已。
“你累吗?”元绫芷没感情地问他。
“有点,但是回来看到你就不累了。”
听他的语气,好像他这次外出仅仅是出去办了件小事情而已。
元绫芷想把手腕抽出来,却被温叶臣攥得更紧了些。
她终于肯抬头,对上温叶臣表面温和却暗沉如深潭的眸子。
“绫芷,你没有别的想说的吗?”
元绫芷笑了一下,像外面的天色一样沉:
“温叶臣,现在这个样子,你想让我对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