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绫芷迅速起身,走到桌子旁,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水壶,倒了杯水。
“水怎么这么冷?什么时候送进来的?”
手里拿着的水杯都冻手,元绫芷感觉下一秒隔着那层皮肉,都快把自己的血给冷得凝固住了。
萧承殷此时单靠着一条手臂堪堪坐起来,似乎是在清醒的边缘咳了两声。
“哪里会有之前的待遇?现在做或不做,都是让人自生自灭罢了。”
元绫芷重新捧着水,坐回到他身边。
“你怎么弄到的药啊?”
元绫芷低着头,将水杯放在肚子上,希望用身体的温度把水温升高一点,听到萧承殷问话,好久才回应:
“我……出去了。”
从她元绫芷从这个牢房迈出第一步的一刹那,就代表她已经向温叶臣屈服了,无论真心与否。
萧承殷也沉默很久,才说:“其实,你可以不必回来的,那是你的自由,我尊重你一切选择。”
元绫芷听后很激动:“我说过生同生死同死的话,那我就要做到!为了我和你的生存,我可以不择手段,就算是要放弃骨气,我也在所不惜!”
元绫芷低着头,听到耳边萧承殷的叹息:
“王室大概率不会出面保我们,温叶臣的政变可能会非常顺利并且成功,你还要坚持吗?”
“我会坚持!一直到我生命终结那一天……”
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黎明究竟是什么时候才会到来。
迷茫比北境的冷风更甚。
但是有相互依靠的人,那不可预测的生命中,每一刻都是值得的。
“你的手怎么了?”
元绫芷此时才注意到自己左手外侧的伤口已经外翻地厉害了。
当她想藏起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元绫芷罕见地露出窘迫的神情:“没什么……”
“没什么?伤口已经很深了,再多一厘米就可以看见骨头。”
“没有那么夸张,我心里有数。”元绫芷一边说着,一边抽手,却被萧承殷越握越紧。
“不是有药么,为什么不包一下。”
眼见得瞒不住了,元绫芷才说:“这是我故意划的,如果没有这件事,我很难接触医生,药就没有办法弄到——”
“那也需要处理一下——你一路上都是这么过来的?”
元绫芷终于把手抽出来:“你不必担心我,我自然会照料好我自己,那些药你留着自己用,把自己治好是最要紧的,否则我弄这么一出真是白费心思了。”
到这里,元绫芷把萧承殷要翻医药箱的手按住了:“有功夫说这话,不如多休息。”
不等萧承殷反应,元绫芷便从旁边拿出消炎药:
“喝药吧,先把药吃了,我不能在这里太久,等会儿还要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