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殷。”
“怎么了?”
“你以后,娶一个像左意娆那样的人跟你门当户对,过一辈子也很好。”
元绫芷能看出萧承殷的意思,如果不是对她还有意思,只会是打发下人带她去任何一个地方转转,而不会是像现在这样,在军部请好假,又包下这边的整个马场,还精心地放置了她曾经最喜欢的马匹。
但是元绫芷不能被打动,底线不能被突破,她深知,萧承殷被她欺骗消耗的五年和荆文的死亡,永远是她跟萧承殷无法复原的深沟巨壑。
然而身死债消,她都要走向生命的尽头,再去理清繁杂的恩怨,只能是徒增忧劳。
感到身后人一僵,她便将手覆在萧承殷的手背。
“你听到没有,你以后,好好生活,娶一个更适合配你的妻子,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挺好的。”
“你……怎么这么说话,搞得好像你很见多识广一样……”
元绫芷知道他,本来对一般人很冷淡,话也不多,说起笑话来也总是讲不好,弄不明白的话,别人还以为他是在嘲讽。
“没有,”元绫芷淡淡地跟他解释:“只是感觉平平淡淡的,真的很好,下半辈子无病无灾,子孙承欢膝下,就挺好的。”
她现在反而不报希望了,元绫芷现在甚至觉得,萧承殷还是不知道萧无烨是杀了他父亲的凶手为好。
快乐来自于无知。
“我现在快死啦,你这两天还是不要离我太近,因为我听说人死之前,身边会有很多鬼魂跟着,那是带她进地下世界的引路人,你这大活人,离我太近,小心沾了晦气。”
萧承殷不说话,但是元绫芷能感觉托着她身体的手在抖。
在元绫芷想回头过去看萧承殷现在什么脸色的前一秒,元绫芷感到自己的肩头有一个豆大的点骤然一热。
是湿的,流体,还顺着她肩膀上的曲线往下落。
那一刻,风都静止了。
元绫芷打消了回头看萧承殷的念头,心脏咚咚地跳,翻涌着冲动的情绪。
“好了,我有点累,放我下去,我想去睡一会儿了。”
见萧承殷不动,元绫芷就自己勒住马匹的缰绳,强制让还在缓缓前进的马停下来。
但是萧承殷抱着她腰的手不撒。
“我不想让别人当我的妻子。”
我只想是你。
在元绫芷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解。
“左意娆很好的,又那么有才华,就算是笨一点,那也是顾大局的人。”元绫芷原本覆在他手上的手指开始一点一点地去掰萧承殷的手:“好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然而萧承殷却握着她的腰,一点都没有要松手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