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极俊美的男子,云锦诗的心中暗暗赞叹着,可是这样俊美的男子却不会对女人温柔相待,他若再温和些,只怕自己也会禁不住爱上他吧。
想到这里云锦诗不禁自嘲的笑起来,爱?她会么?这辈子,她的生命里还会出现爱这个字吗?她还有权利去爱别人吗?还会有人爱上她这种人吗?六年前既然决定走上那条路,就注定了她这辈子和爱这个字无缘。
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云锦诗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就睡一会,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尽管这样提醒着自己,结果还是沉沉的睡着了。
梦里,她又看到那群山贼用鞭子恶狠狠的打她,她的身体那么小,那么薄弱,那鞭子一下一下的打在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红的痕迹。
“别打了,别打了……”
她死命的用双手护住头,将身体蜷成团,拼命的躲着那鞭子,透过指间缝隙,她可以看到那些男人猥琐而阴狠的面容,和她身后正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的母亲。
身上每一处都在痛,她却没有哭,她冷冷看着那男人,直到身上血肉模糊。
那时她才九岁,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却有这样清冷的眼神,着实让那几个男人吃了一惊,而她却不知正是她这样的反应,反而更加激起了那些猥琐男的兴趣。当时她看到山贼首领笑着指着她,转头对披头散发的母亲说:“这小妞儿够劲儿,我都等不急想要尝尝她的滋味了。”
母亲哭得更厉害,她几近疯狂的扑过去趴在那个男人脚边一个劲的磕头:“求求你不要,她还小,你让她做丫鬟,做牛做马,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别让她一辈子呆在这里。”
那男人一脚踢开母亲,冷冷笑着开口:“你说不尝就不尝么,总要有人替她。”
母亲倏的抬起头,她绝望的看了云锦诗一眼,转过头站起身来,对着那男人咬了咬牙:“今晚我来陪你们便是。”
那时候;她觉得母亲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说出那几个字的,因为就在那一夜,母亲选择了和山贼同归于尽,来保全她的清白和自由……
记得那一晚,母亲熬了她最喜欢喝的皮蛋瘦肉粥,她一边喝,母亲一边告诉她,逃亡的日子不好过,以后不一定还会遇到什么样凶险的情况,但是你要学会保全自己,最重要的是,不要轻易失了心。
她记得那时候的母亲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美艳而凄凉。
她一直记得这话的,所以她从不轻易的展现自己,只是努力的完成主子交给她的每一项任务。
其实,她要的不多,她只想离开,离开那个如同地狱一般黑暗的地方,离开这里,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她不要再整天提心吊胆的过着行走在刀尖上的日子,也不要像现在这样过这种虚假的日子……
第三十章 梦醒时分
其实,宋昱并没有睡着,他一向浅眠,心中有些恼怒为什么自己突发善心让她留下,这对他说来是个麻烦,他不愿意在女子身上花太多心思,所以他才将这些事情都交给李总管,马马虎虎说的过去就可以了,用不着事事向他禀报,偏偏李总管却是一个十分忠心的主儿,什么事都要来询问一下才敢作决定,今日让她留下,李总管肯定要来问他是否赏赐,是否晋升。
微微皱了皱眉这才发觉身后那人蜷在角落里发起抖来,这样的她脆弱而无助,仿佛秋天漂泊在风中的瑟瑟发抖的落叶,让他有种揽进怀中的冲动。
宋昱对自己产生的这种念头吃了一惊,冷冷勾了勾嘴角,不耐烦地推了推那发抖的身子。
云锦诗从噩梦中迷迷糊糊的醒来,睁眼就看到宋昱那冷冽的眼神,他皱眉看着她,语气有些烦躁:“你做恶梦了?”
她猛地回过神,低下眼帘,略带恐慌的问道:“妾身是不是吵到爷了?”
眼前的女子低眉顺目,一言一行都十分符合他的侍妾们应有的标准,可他却感到莫名的恼意,冷冷的哼了声,回过身又睡了。
过了一会,门被缓缓打开了,一个老嬷嬷缓缓走进来,灰白的头发松松挽着,一只玉色发簪斜斜插在髻上,她手里端了一个白瓷的药碗,面色严肃平板,看不出喜怒。、
“喝了吧。”
她们只是他的妾,只是他发泄**的工具,却因为出身低贱,没有资格为他生孩子,原来,妾,竟是这么凄惨可怜,连做母亲的资格都没有,云锦诗望着那药竟有一丝的恍惚。
她第一次的时候就喝过的,再喝一次又有何妨?
况且她要离开就不能留下任何牵绊……
想到这里,云锦诗冷冷一笑,伸手端过,一饮而尽。
“可以了吧。”
云锦诗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汁液,将那碗递给那嬷嬷,尽量端平的碗还是带着些许颤抖。
“姑娘,认命吧。”
嬷嬷怜悯的看了她一眼,接过碗,这时进来一个梳着大辫子的丫鬟,她将手中托盘放在桌上,看了看那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