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没回来,熟悉的环境一瞬间冲破她压在心底的记忆。
她心头五味杂陈,装作没察觉到那般阔步朝楼上走。
一楼没人,二楼她和贺行裎的卧室门半敞着。
“贺总……贺总。”孙庭的声音传出来。
她走过去,便见孙庭手里拿着温毛巾,脚边是一盆温水。
浴室到床边的地板上淅淅沥沥的都是水印。
大男人照顾人,杂乱又狼狈。
“夫人!”孙庭看到她像见了救星,“您总算回来了!”
纪沫沫快步上前,拿过他手里的毛巾,“交给我吧。”
“好!”孙庭二话不说转身朝外走,“贺总再有什么不舒服的,您再给我打电话。”
听他这话,纪沫沫才意识到他要走,“你等等!他……他吐的血在哪里?没叫救护车吗?”
孙庭在门口顿了下,头也不回地说,“吐在车上了,我去清理一下,刚刚总裁醒了下说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伴随着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孙庭消失得无影无踪。
纪沫沫握着毛巾的手白皙光滑,沁着两颗水珠。
灯光折射下来,倒映着她精致的面容。
她木讷地看着门口,又看看倒在床上的贺行裎。
许是孙庭给他换过衣服,他身上的酒气没有一楼重。
灰色的家居服熨贴着他健壮的身子,面容英挺俊朗,薄唇微闭。
几天没见,他下巴上长出一层青色的胡茬,不算特别长,很性感。
他睡得安稳,胸口微微起伏,眼尾泛着红润。
想必是没少喝,但应该要不了命。
纪沫沫沉沉呼吸,弯腰倾身用毛巾给他擦脸。
他没事,她提着的心落下。
她知道,她该走。
可他既然都已经醉成这样,不会醒,她稍微处理一下再走,也不迟。
用温热的毛巾给他擦完脸颊,又将他家居服的扣子解开几颗,擦擦他脖子和胸口。
她来的时候着急,脑子乱哄哄的,落下一半的车窗吹冷风,想让自己冷静一些。
脑袋确实冷静了不少,但身体被冻得不轻,手指指尖都快冻麻了。
她微凉的指尖刚落在男人胸口,男人浓密的睫毛便颤了几颤。
贺行裎下意识地抬手握住她手腕,眼睛睁开一条缝。
入目是纪沫沫精致的五官。
此刻她周围一层灯光晕开,温婉贤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