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独秀现在怀揣满腔热忱,想要为单口喜剧贡献力量,一年或两年还好,真要是五年六年,战线拉得过长,想法也会变化。
这不是杞人忧天,也不是没有先例。
谢慎辞就怕,她调子起得太高,被旁人捧成领袖,哪天不为行业呕心沥血、付出一切,就被部分人批驳,叱责她不努力了。
有些人想法很怪,他们会坚持认为,谁是行业领头羊,谁就该永远冲锋。
“这就跟四处吹嘘母爱伟大,夸赞教师、医生该奉献自我一样,当事人主动提出是一回事儿,别人摁头要求必须做,那就又是另一回事儿,界限把握不好,事情就变味儿。”
谢慎辞心平气和道:“像我以前跟你聊北河一样,他第一季拼尽全力,但后面没那么使劲,你也不要对他有看法。每个人有起有落,一直绷着劲儿,很容易就垮了。”
商良疑心道:“这是点我呢?提前给我打预防针?”
假如摇钱树不干活了,让他也不要直接翻脸?
谢慎辞一本正经道:“我是在跟你理性探讨员工激励,单纯用感情或梦想骗人做事,不是公司发展的长久之计,还是需要一些实质的东西。”
喵总认为,北河等人进入平缓期不要责怪,楚独秀等人处于发展期多加嘉奖,这才是正常的分配机制,有助于公司的稳固和谐。
商良听出深意,没好气地摆手:“我可没有51的股份,发不出更高酬劳了!你要是真想研究员工激励,不然将ceo位置给人坐吧,反正我跟谁干都一样!”
“???”
善乐办公楼内,楚独秀提着东西,来到空荡的工位,将笔记本电脑及纸笔布好,终于涌生一丝踏进社会的真实感。
柔和日光洒在桌面,张贴的便签纸上列有工作计划,如“剧场演出”、“商务稿件”等,都是她近期要完成的任务,做完就在后面打个小勾。
楚独秀从书包里抽出那本《thenewedybible》,随手翻阅了两三页,不经意瞥见了“谢”字,心跳骤然加快,莫名感到心慌。
这本书要放在桌上吗?不会被人抽走借用吧?
她左右环顾一圈,最后拉开了抽屉,将工具书放进去,甚至做贼心虚地上锁。
不好描绘是何种心理,就像小心地珍藏秘密。
正值此时,旁边传来鬼鬼祟祟的声音:“小组长,嘿嘿嘿……”
“组长组长几点啦——十点啦。”
王娜梨和小葱一左一右,偷偷摸摸地探出头来,嘴里唱着童谣腔调。两人蹲在楚独秀桌边,宛若突然蹿出的鼹鼠,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着实是吓了人一跳。
楚独秀一惊:“你们怎么神出鬼没?”
王娜梨站起身来,倚着对方的工位,轻松道:“毕竟比你早来公司,位置都已经摸熟了,待会儿一起到食堂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