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总算有惊无险回到西京。因着手上还有伤,又舟车劳顿多日,周青青自然不会要秦祯一回来就带她游玩西京,先好好休息几日,才是正经事。
秦祯倒是闲不住,虽然伤势未痊愈,却回来当日就宫中王府两头跑,随后又是各种应酬应接不暇,周青青见他通常是暮色之后。
这日,秦祯从外头回府,已经是过了二更。周青青本坐在桌前拿了本西秦的风土人情书卷打发光阴,看了不多时不知不觉竟趴着睡了过去。
直到外头响起敲门声,她才骤然从梦中惊醒,伸手拨了拨快要熄灭的油灯,惺忪着眼起身去开门。
门咯吱一声打开,酒气扑面而来,伴随的还有秦祯往前倾倒的身体。周青青好不容易才扶住他站稳。
他脚步酿跄,几近烂醉如泥,浑身都是浓浓的酒气。周青青拖着他往床边走,嗔道:“你作何喝这么多?”
秦祯含含糊糊回她:“几个好兄弟难得一聚,便去外头的酒肆多喝了几杯。”
周青青蹙眉摇摇头,却忽然隐约在那酒气中闻到了一丝脂粉味,她怔了一怔,勉强将秦祯拖到床边,松手让他倒上去。
秦祯趴在床上,四肢大开,嘴里还嘟哝着什么让人听不清的话。
周青青居高临下看着床上的人,刚刚那似有似无的脂粉味,仿佛又飘在她的鼻息间,她忽然就有些悻悻的烦躁。
其实这莫名的烦操来得有些没道理,秦祯贵为一国王爷,战功卓绝,身居高位,虽然这王府里并无被他宠幸的女眷,但她总不至于以为他不沾女色。大约只是这段时日,北赵作乱,他又受伤多时,自然是无暇顾及这方面。实际上,从见他第一面,她便知这人就是个浪荡不羁的登徒子。
她兀自摇头笑了笑,打了水来,给床上的人擦洗。
秦祯倒也配合,她稍稍推了推他的肩膀,他就翻过了身。给他擦脸的时候,他仿佛觉得很舒服,双眼微微眯起,嘴唇勾成一道弧度。
只是不一会儿,他就不老实地伸手握住了周青青的手腕。
周青青挣了挣,嗔道:“别闹!”
秦祯酡红的脸颊上,浮现一丝笑容,眼睛半睁开看向她,那漆黑如墨的眼睛里,泛着一丝迷离的红衣,他吃吃笑了笑,低声呢喃了一声:“青青!”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喜欢叫她的名字。
周青青怔了怔,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是喝了多少?”
秦祯去不回她的话,只吃吃又唤了一声:“青青。”
周青青见他这模样,许是醉得人事不知,用力想挣开被他握住的手腕,哪知她一挣,他却拉得更用力。
在拉扯间,周青青的衣服被他扯松了一些,腰间一团白色的东西,飘落在地。周青青被这醉酒的人弄得烦了,用力将手一甩,终于是把自己的手解脱出来。目光瞥到地上的白丝绢,弯下身捡起来,抖了抖灰尘,又塞入腰带中。
当她再去看床上的人,却见秦祯不知何时半坐了起来,一双泛着红意的眼睛,像是变清明了几分,直直看着她。脸上刚刚那带着笑意的表情,却不见了踪影,而是微微蹙眉,若有所思的眼神落在她脸上,像是在探寻着什么。
周青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有些愕然,皱了皱眉问:“你作何?酒醒了么?”
说罢,又将手里的帕子在身后的盆中蘸了蘸水,转身再去给他擦洗。
然而手还未碰到他,却再次被他攥住。这一回,他手上的力度不似刚刚,而是大得出奇,一手将她拎起来,扔在床上,又迅速翻身压住她。
周青青被吓了一跳,双手抵在他胸口,支支吾吾道:“你作何?”
秦祯自上而下看着她,勾唇一笑:“王妃觉得呢?我们可是成亲了几个月。”
他这般提醒,周青青方才想起。秦祯口头上半开玩笑说过很多次,却一直因为种种缘故,未曾真正实施,两人相安无事多时,她都快要忘了夫妻圆房这件事。
如今秦祯身上的伤差不多痊愈,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