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护卫队一般很少出动,平日里这么骑着马在大街上驰行的除了邮差,就是警备厅的巡逻警员,所以围观的群众慢慢地多了起来,不过大家都很遵守秩序,菲欧他们行进的速度并没有因此而减慢。
到皇宫还有一段距离,大家都很放松的闲聊着,菲欧把自己晨练时遇见的事和报纸上关于杀人事件的报道跟队员们简单的说了几句,几个人立刻议论起来。
“哈,巴克萨斯使团一定会遇上大麻烦的,我可以肯定的说,戈洛鸣的特工们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家伙。”纳斯里摸着马鬃,一脸调侃的样子。
杰克也饶有兴致:“我倒是觉得,麻烦的可不止巴克萨斯的人。”
“说得对,皮克斯现在估计正靠在窗台边上抽烟呢,哈哈。”埃尔克森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戈洛鸣的人也挺有胆子的,马斯切尔诺可不比一般的城市。”阿勒塞尔冷着脸说,他一贯这副表情。
菲欧想了想,的确如此,仅靠两人之力想要在马斯切尔诺里暗杀要员,没有可能。
“不管怎么样,这与我们无关,只是可怜了皮克斯老兄,休假了还碰上这样的事。”菲欧一想到皮克斯办公室烟雾缭绕的场景,仿佛在这儿都闻到烟味一样。
事实的确和他们预想的相近。
在菲欧护送着巴克萨斯使团进入马斯切尔诺东城的同时,警备厅因为早上的命案进入了一级响应状态,正在休假的警长皮克斯也不得不暂缓假期,回到自己的岗位。
办公室里,皮克斯两眼无神的看着桌上的尸检报告,掉落了一地的烟丝和他指间还夹着的那根古兰雪茄显示出他现在的情绪有些低落。他是个开朗的人,很少有能让他心情不好的事,只是现在确实有够头疼的。
“长官,”一个二十来岁的穿着文官制服的年轻人走进办公室,满屋子的烟味呛得他有些难受,他拿着一份报告,有些咳嗽,“这是刑侦科刚刚送来的调查报告,咳,请您过目。”
“放那儿吧。”皮克斯弹了弹手中的雪茄,皱起眉头示意年轻人可以离开了。
等他离开办公室后,皮克斯深吸了一口烟,拿起那份薄薄的报告书看了起来。
果然和自己料想的一样,今天早上发现的那四具尸体已经被证实都是郊区附近一个小村庄里的农户,根据其家属的介绍,他们是起早来城里赶集市的。
死者的家属本来想要认领尸体,不过管理科已经按照自己的指示把尸体暂时扣下来了。这些尸体还有很多用处。
他当了十几年的警员,这样的案例还是头一次碰见,而且竟然还是在整个泽尔堡的心脏——马斯切尔诺的辖区内发生这种案件,可见这些凶手绝不是一般人。
普通的杀人案倒还好说,根本不需要他出手,可是这次法医办送来的尸检报告让他感觉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报告上用醒目的红墨水特别标注了一个词:戈洛鸣之花。
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实际上这次的案件严格来说已经超过了他的职能范围,但现在案件还没有报告上去,如果自己能把这事处理好,会是大功一件。不过他同时也清楚,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对手,这就是值得头疼的地方。
抽完口袋里的最后一支烟,皮克斯觉得头有些涨涨的,便起身把办公室的窗户打开。阳光从外面直射进来,很是舒服。往下俯瞰,能看见警备厅后面的花园里开着不少的花,垒成一块块的,都是些他叫不出来名字但却很漂亮的花。应该是某几个爱浪漫的女警员闲暇的时候种下的。
花园前的小径上有不少警员忙碌的身影,整个警备厅上上下下都为了早上这起杀人案忙的不可开交。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警局里这么忙过了,他都快忘了忙碌是什么意思。想想当初还是小警探的时候,每天起早贪黑的处理各种案件,虽说平淡,却又时刻充满着激情。自从调来了帝都工作,大的案件都被情报厅截走,自己掌管着警备厅,却只能查查户口调解人民矛盾,不仅他皮克斯憋屈,整个警备厅都失去了生气。
这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再这么下去,警备厅的未来也许就会毁在自己手上。
最后一点烟灰掉落,皮克斯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未拆封的古兰雪茄,抽出一支点上了火。
……
今年已经七十岁高龄的梅森候爵是巴克萨斯的总理大臣,也是当今巴克萨斯皇帝弗朗基三世的亲舅舅。侯爵为人正直,虽然年事已高,不过身体还很硬朗,这次出使泽尔堡便是由他亲自领团。
在阿克斯亚大陆联合政府里,但凡提到外交领域的事,梅森?特里侯爵的名号可谓是无人不晓。弗朗基三世这次派梅森侯爵带团出使,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赶在戈洛鸣之前和泽尔堡签订同盟条约。
因为关于蒙多拉兽人部落的多方和谈破裂,近两个月,主张相反的巴克萨斯与戈洛鸣之间的关系降至冰点,为了能更好的牵制戈洛鸣,帝国议会的智囊们想到了同位于戈洛鸣东南方的泽尔堡结盟。
整个使团除了四名外交官员和两名书记官之外,还配有一个七人小队的特别护卫队——这个护卫队,是弗朗基三世从自己的禁卫军里抽调出来的精英组成的,原定人数是二十人,但硬是被侯爵压缩到了七人。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一趟路上会有很多不确定的风险,不过还是坚决把护卫人员减少,以示对泽尔堡的尊重和对巴克萨斯实力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