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别这么说。”
“让她喝避子汤,让她被欺负,迫她做妾,最后害了她的性命。”
这便是他对她的好。
“早知如此,不如当初,真的对她好一些。”
双福看不得他这样:“主子,您已经做的很好了,毕竟卫主子不是那些贵女,奴婢出身,能到今天这个地步,还要怎样呢,您这样苛责自己,这样喝酒,伤了自己的身体。”
谢怀则摇摇头,他并没有做到极致,为了她不顾一切?他做到了吗?
没有!
他始终在权衡利弊,哪怕最后妥协,让她成了有封号的贵妾,也是因为那孩子,他不想他们的孩子生下来,就要一直顶着庶出的身份被嘲笑。
他并不确定以后,会不会跟孟秋蝉另外生子,纵然此时他从未碰过她。
可人,最不能保证的,就是一辈子。
在他还喜欢她,对她愧疚,舍不得她的时候,给她,给孩子增加一点筹码,已经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他能像陛下对皇贵妃那样,倾尽一切吗?
满朝大臣阻止他立小妈为妃,他便硬生生不临幸任何一个后妃,搞得皇室嫡系血脉差点断绝,最后凭借这个皇子,朝臣们不得不退让。
扪心自问,他谢怀则做不到,也从来不是所谓的情种。
然而现在,他开始后悔。
无尽的悔恨,难过,知道她会如此早早离开他,为什么当初,没有对她更好一点。
让她做正妻又如何,奴婢出身又如何,有皇贵妃的诰封,也并不是没有可操作的余地。
他只是打心眼里,认为她不配,不想善后让她做正妻带来的麻烦,不想面对世家清流的嘲笑和闲言碎语。
跟她比起来,那些所谓别人的看法,又值几个钱。
现在他想弥补,一切,都来不及了。
“主子,您就是用情太深了。”
用情太深,真是笑话,他谢怀则居然有一天被人说用情太深。
多么讽刺!
“瞧,这样肌肤是不是白净了一些?”
卫婵小心用玉板刮下海琼玉脸上已经变褐的膏体,用干净的布给她的脸擦拭干净,手法温柔的让海琼玉有些昏昏欲睡。
拿来镜子一看,果然脸白净了一些,还泛着从前从未有过的透亮。
海琼玉惊喜的摸了摸脸:“好像是嫩了许多,姐姐这是什么方子?”
“这是太真红玉膏,是唐时期杨贵妃所用的养颜方,用杏仁打碎混合轻粉和少许冰片等物,用蛋清调制敷脸,不过轻粉有毒,长期使用,与铅粉一般,会致使女子面色发黄生斑,于是我将轻粉换成了香粉,又添加了白芷白芍等中药,便更能养肤,这是全新的太真红玉膏。”
海琼玉瞪大眼睛:“我跟云城几个好姐妹,也时常自己调制胭脂水粉什么的,有些古方也瞧见过,传说这太真红玉方,要在脸上敷一整晚,第二日洗干净,可姐姐只给我敷了一刻,就这么好用?那敷一整晚岂不是容光焕发了。”
“傻丫头,怎么可能呢,这是用蛋清调制的,在脸上敷一整晚,不都发臭了?你的脸都跟着臭了,怎么可能容光焕发,怕是用了烂脸。”
海琼玉摸着脸上肌肤光滑的触感:“真是不错,这样好的方子,姐姐为何不制作出来卖呢,肯定不比那香粉卖的少。”
“还是那个问题,保存是个大事,调制好的根本不能储存到第二日,怎么卖,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能不能成,还得妹妹帮帮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