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的窈窈来到他身边,也是这样信誓旦旦,说是因为爱慕他,想要一直陪伴他身边。
可她是个小骗子,根本就不是因为喜欢他,才想要留下,她不过是为了宫里太医的资源,能给她娘看病,为了那一个月三两的银钱。
如今她没了,她的妹妹,要踩着她的尸骨上位,是为了什么,真的为了他这个人,还是他身份能带来的荣华富贵?
面前的女孩还有些稚嫩,却跟记忆中的她有三份相似,对着这样一张脸,他本该狠不下心,思念是这样难熬,即便在梦中,她也从未来过,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然而谢怀则却冷静地打量着卫好:“好一个自愿,你可真是她的好妹妹,你觉得给有钱的公子哥做妾,是什么美差?”
不是吗?卫好迷茫,难道姐姐过得不是锦衣玉食,有人护着的日子,若不是世子姐夫喜欢她,如何会为她争取乡君的封赏,她姐姐从奴婢成了宗室女眷,难道不是好事,不是都托了世子的福?
不是因为给世子做了妾,哪有这种好机会,摇身一变从穷困女子变成了皇亲国戚。
她们这样出身的人,攀附世家公子,原本是想都不敢想的,可姐姐却成功了,姐姐可以,她为什么不行,都是一母同胞的,她又差在哪里?
而且有姐姐的情分在前面,姐夫必然会待她很好的。
卫好羞红了脸,想到真的嫁给了姐夫,从此琴瑟和谐,她再像姐姐一样,给姐夫生个孩子,最好是个男孩,能继承世子之位,她这辈子,可真就是再无遗憾。
谢怀则忽然低笑出来,这可真真是讽刺,在这个家,真正除了他没有一人心痛她的离开,哪怕是她的亲妹妹,都想趁着她尸骨未寒,为自己谋算些什么。
她曾经的忍辱负重,为了家庭为了亲情,委屈自己,都算什么呢。
谢怀则真是为她不值。
“好啊,既然你这么想,我就随了你的愿吧。”
卫好惊喜抬头,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脸色涨红:“当,当真?”
“你一片好意,又有我祖母的应承,我怎好拂了你的意,看在你姐姐的情分上,就顺了你的心,不好吗?”
谢怀则温柔微笑,故意挑逗姑娘的时候,眉目含情的模样,当真有一片不可言说的妩媚风流。
一个常年冷面的英俊公子,忽然对人柔和一笑,就好比冰雪忽然化开露出一片春色,把卫好看的都呆住了。
傻兮兮的,忽然变成了个呆子似的。
卫好红着脸,就想伸手过来。
谢怀则不着痕迹退了一步:“你做什么?”
“妾,妾身服侍您更衣洗漱。”
“不必了。”谢怀则瞥了一眼卫好,眼神轻飘飘的,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似的:“你是外面进来的,不像你姐姐,在谢家学了规矩,身为奴才,主子没说话哪有奴才们动手动脚的余地,翕砚。”
翕砚早就在外面等着了,恨得咬牙切齿,却完全没办法,现在嘟着嘴进来,看到满脸羞涩的卫好,恨不得把她活撕了。
谢怀则语气很淡定,也可以说是根本没怎么上心:“她既愿意留在我身边服侍,就留下吧,不过规矩上,你们这些前辈要上点心。”
翕砚撇撇嘴:“她留下了,世子给个什么位份?这酒都没摆,难不成是正经的姨娘?领多少银子,世子也交代示下。”
谢怀则有些不耐烦:“不必去告诉二婶,这种小事没必要特意惊动她一回,你们现在领着多少银子?”
翕砚道:“奴婢早就是一等丫鬟了,一个月月银一贯,跟着乡君后,乡君体恤,特许奴婢和红砚姐姐每月领一贯半。”
“按照你们刚到我身边的例,给她半贯。”
“那就是二等小丫鬟的例,可这卫二姑娘您不是收了房吗?”
谢怀则看都没看卫好:“收了房又如何,我几个族兄好友有的是收房的丫头却仍干着丫鬟的活儿,偏她就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