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已经被她擦干了,身体也平静下来,所以语气显得很冷静。
她说:“或许我们不合适。”
以为她愿意和自己交流的骆景扬瞬间僵在原地。
平时冷静无比的大脑此刻花了一些时间才能去理解她话里的涵义,他的气息冷下来,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地开口:“绵绵?”
面对他投来的灼灼目光,闻佳别过了头,躲避。
“我想了很久,”她语调悲伤,“我没有办法进入你的世界,而你……也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我。”
骆景扬下意识就想说“怎么会”,可是看见她的表情后又陷入默然。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好让她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闻佳说:“我一直都觉得我们俩很遥远。”
……
“遥远?”他在嘴里咀嚼着这两个字,同时不错过她脸上任何的神情变化,“你一直这么觉得?”
闻佳抿唇,沉默。
骆景扬紧咬着后槽牙,浑身的肌肉都因为用力而绷紧。但看着她的样子,满腔情绪又无处宣泄。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沉重的宣告,宣告他自以为两人关系的顺利发展其实是他的误会。
他动了动唇,干涩地说:“绵绵,你冷静一下。”
“我够冷静了。”闻佳回答他。
就是因为太冷静,才恍然发觉两个人之间的沟壑足以到了让他们分开的厚度。
此时她竟然在庆幸,幸好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有到所有人都知晓的地步,这样分开了才不会让互相都熟悉的长辈们难堪。
骆景扬不明白,然而他还要再说话,突兀的铃声不适时响起。
是他的手机。对于他来说,不管什么时间点、是不是在休假,电话永远都要保持畅通。
疲惫感铺天盖地地卷来,闻佳最后看了他一眼,说:“我累了,你回去吧。”
然后转身走进屋里,将门关上。
再慢一点她怕自己后悔。
骆景扬情绪复杂,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师部打来的电话。
他走到客厅的窗边接起,师部来了命令,让他立刻过去开会。
他回头看了一眼卧室,头一次有些迟钝地说了“是”。
家国两难全,如今他深刻体会。
挂断电话,他再次回到门边,知道闻佳能听见,对着安安静静的屋子说:“绵绵,等我回来。”
等她冷静下来,他再好好地和她交流。
骆景扬如是想着。
这间屋子终于只剩下闻佳一个人的呼吸。
然而她倒在床上,身体虽然疲惫,却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顺利入睡。
只是很平静,还没体会到分手的滋味,在听见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后,她睁着眼,茫然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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