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因为一夜的担心泛着血丝,紧锁在闻佳那双同样没睡好微微肿起的眼睛上。衣服是昨天穿的那套,身上还带着浓浓酒味。不用猜也知道她昨晚去哪了。
闻佳心虚,也因从来没见过他这幅样子,抿着唇不敢说话。
“先上楼。”
他说完这句话,站在原地看着她,显然是在等她先动作。
闻佳如芒在背,尽量保持着正常的脚步,一步一步往楼梯上走。因为太过慌张背后的目光,她差点一个趔趄被阶梯绊倒,幸好下意识抓住了楼梯的扶手。
“……”
背后的冷气更凛冽了。
骆景扬收回刚才伸出去要扶她的手,垂在身侧握成拳。
被这样的目光监视着,一点错误都不敢出,闻佳心里压力巨大。好不容易走到自家门前,翻找钥匙又花了一番时间。越急越乱,连手都有些发软。
终于打开门走进去,她换了鞋局促地站在玄关口看着骆景扬,却见他依旧冷着脸说:“先去把自己洗干净。”
平时泥潭训练后他都是用这样的语气对待手下训练成绩不合格的兵,但闻佳是第一次听,眼眶瞬间就红了,害怕在他面前失控,立即转身跑进了卫生间。
骆景扬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一下,然后换鞋走进屋子,坐在那张早就熟悉的沙发上。
总是挺拔的脊背在卫生间的玻璃门关上后像突然卸了劲一样,微微弓起倚靠着沙发背。他垂眸看着自己搭在大腿上的拳头,突然生出颓败感。
积攒了一夜的担心甚至是害怕,在看见她平安无事的那一刻终于落地,但换来的是更大的烦闷和无力感。上一次被这种感觉困顿还是因为旧伤复发不得不从狙击手的位置上退下来。
他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不知道解决的办法,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对待。
即使身体不舒服,闻佳也不敢松懈下来。在卫生间里磨磨蹭蹭地把身上的酒气洗干净,人也差不多清明了。
总是要面对的,她深吸一口气,断腕一般把门打开——士气在骆景扬投来的目光中又刷地衰竭。
她磨磨蹭蹭走到客厅,秉持着沉默是金的原则,没有说话。
骆景扬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冷静,开口道:“昨晚去哪了?”
“……”闻佳捏着衣角,迟缓地说:“西湖。”
骆景扬嘴角绷着,明显不相信她的话。
“……西湖边的酒吧,和温然坐了一会儿,就我们俩。”闻佳心虚地补充。
“坐了一会?”骆景扬将这四个字重复了一遍,更生气了,语气是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凶:“坐了一会儿然后夜不归宿?女孩子大半夜在外面游荡有没有考虑过后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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