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琅嬅看着白蕊姬如此痛苦,心中也不禁感到一丝无奈和惋惜。
然而,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再安慰白蕊姬了。
于是,她只能轻轻地叹了口气,留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然后缓缓地转身离开了永寿宫。
大半夜的,永寿宫又是请太医,又是玫常在悬梁,还惊动了皇后娘娘,自然闹得合宫都知晓了。
皇上龙颜大怒,立即便要将白蕊姬打入冷宫,却被富察琅嬅拦了下来。
她婉转地为白蕊姬辩解:“皇上,玫常在痛失爱子,悲痛欲绝,才会做出如此失态之举。求皇上念及她作为母亲的切肤之痛,宽宏大量,不予计较。”
然而,皇上的怒火并未因此平息,他反驳道:“朕若是对此等行径视而不见,日后宫中还有何规矩可言?其他妃嫔若纷纷效仿,宫廷秩序岂不大乱?”
白蕊姬生下死胎一事,本就让皇上心生不满,如今她不但不深刻反省,反而闹得宫中鸡犬不宁,实在令他难以容忍。
富察琅嬅皇后见皇上固执己见,再次感叹皇上冷心冷情。
她以更为恳切的语气进言:“玫常在失子之痛非常人所能体会,此时若将她发落,难免让外界议论皇上男儿凉薄,也有损皇上仁爱之名。”
皇上虽感不悦,却也不得不承认皇后言之有理。于是,他询问皇后对此事的看法:“那依皇后之见,应如何处理?”
富察琅嬅皇后思量片刻,徐徐道来:“玫常在突遭丧子之痛,已是伤心欲绝。皇上多日未曾探望,加上宫中流言蜚语,她心中惶恐不安,才会做出如此错事。皇上不妨晋升她为嫔,以示安抚。”
皇上自那晚目睹白蕊姬所生的孩子后,心中便对她产生了隔阂,甚至开始怀疑她是否带有不祥之兆。
因此,这些日子他一直避免前往永寿宫。如今被皇后提及此事,皇上不禁有些心虚,便也未再多加反驳。
“既然如此,就按皇后的意思办吧!”皇上道。
随后,他转向王钦:“你去传旨,晋升玫常在为玫嫔。念及她身体尚未康复,册封礼仪就免了吧。”
王钦的身影刚消失在视线之外,白蕊姬便无法再抑制内心的悲愤。
她直接将圣旨丢到了地上。
恨声道“他既然已经狠心夺走了我孩子的性命,又何必如此虚伪地施舍我这个玫嫔的头衔?”
“哈哈,他以为这样的弥补,就能抚平我内心的丧子之痛吗?我的孩子已经不在了,我要这嫔位又有何用?”
俗云眼见自家主子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忙不迭地上前,试图用手捂住她的嘴,“娘娘,您可千万不能再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了!若是被人听了去,咱们可就真的性命不保了。”
然而,白蕊姬却用力甩开了俗云的手,她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无畏,“我现在这样,还有什么好怕的?他如果想要我的命,尽管来取就是。”
俗云见她这般不要命的架势,心中明白她是听信了那些关于皇上杀亲子的流言。
她急忙解释道:“娘娘,您听奴婢说,小阿哥真的是自己夭折的。虎毒还不食子呢,皇上又怎么会如此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