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起这皇宫内最爱吃醋、最为争风吃醋之人,恐怕非娴妃莫属吧!
且不说在宫中的种种行径。
单从往昔在王府的时候算起,娴妃便常常因皇帝宠幸其他女子而“身体抱恙”甚至放纵其贴身侍女阿箬四处截断他人恩宠。
每当府邸迎来新的佳人,娴妃必定会与皇帝大闹一场,搅得鸡犬不宁。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皇帝却仿佛着魔一般,不仅毫不恼怒,反而每次都迁就于她,百般劝慰讨好。
这种情况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而今,娴妃居然还有脸指责嘉贵人不懂规矩礼节。
在高曦月看来,这宫廷之中最不守规矩、嫉妒心最强的人,恰恰正是娴妃本人啊!
然而,这金玉妍可绝非善类!
皇后已多次告诫她,称金玉妍心怀叵测、居心不良,并嘱咐她务必与之保持距离。
正因如此,她决定置身事外,当个旁观者即可,坐看这场好戏如何上演。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与其卷入其中惹得一身骚,倒不如静观其变来得明智。
再说了,以她那聪明伶俐劲儿,要想看透这出戏中的玄机并不难。
俗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深信自己能把这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的。
金玉妍向来觉得自己是贵女,还把母族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娴妃这么说,不就是打她和玉氏的脸吗?
金玉妍当然不能忍,立刻拍桌子站起来,怒目圆睁地对着娴妃。
“你,娴妃,竟敢这样侮辱我?侮辱玉氏?”
娴妃却一点也不害怕,语气淡淡地说:“嘉嫔,这话从何说起啊?我只是见你从远方来,不熟悉我们大清的规矩,所以想教教你,我可是一片好心,嘉嫔你可别误会呀。”
“而且,我是妃,你不过是个嫔,竟然敢用手指着我,这礼数,实在是不懂规矩。”
金玉妍气得脸涨得通红,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心头的怒气,没有上前给娴妃一巴掌。
“娴妃说的是,我就算再不懂规矩,也知道这后宫之主是皇后娘娘,娴妃你虽然是个妃,但也和我一样是个妾。”
妾这个身份,是娴妃心里不能触碰的痛,就算她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再贤惠大度,姿态摆得再高,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金玉妍这话说得可真够狠的,简直是当着众人的面,把她的脸撕得稀碎。
娴妃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金玉妍心里的闷气却消了不少,她一脸讥讽地说:“自古以来,惩戒妃嫔、训诫六宫那都是皇后娘娘的事儿,哪轮得到娴妃你在这儿多管闲事啊?”
金玉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长春宫的宫女,嘴角一勾,充满恶意地对娴妃说:“难道娴妃你是心怀不轨,想当皇后?”
这可是在长春宫,她们说的每一句话,恐怕皇后都看在眼里呢。
她就不信了,娴妃在长春宫这么放肆,皇后还能忍得下去?
“本宫绝无此意,嘉嫔你可别胡说八道!”
娴妃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她虽然有协理六宫的权力,管一管那些行为不检点的低位嫔妃也没什么问题。
嘉嫔贵为一宫主位,又是公主生母,按例,后宫中唯有皇上、皇后和太后才有资格责罚金玉妍。
而她区区一个妃位,显然是没有资格的。更重要的是,这里可是长春宫,是皇后的宫殿,她如此行事,简直是没把皇后这位正宫娘娘放在眼里。
娴妃心中懊恼不已,而嘉嫔却笑得有些得意。
“这么多人看着呢!本宫有没有血口喷人,可不是娴妃你说了算。”
话正说着,富察琅嬅便在陈嬷嬷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嫔妾臣妾请皇后娘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