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李府派了媒人过来,说要让我闺女嫁过去给那禽兽当妾。
我闺女抵死不从,我跟他爹也更是没有答应。
可耐不住这李二公子日日派人到家里来闹,现如今,街坊四邻也都全知晓了此事。
后来没得办法,只能为女儿找了个屠夫,匆匆将闺女嫁过去当了续弦。
可万万没想到,才出虎口又入狼窝,那屠夫竟也不是个好东西,几乎与那李二公子一样也是个畜生。
见我闺女已不是清白之身,嫁给他后,便对我闺女不当人看,夜夜磋磨,根本不在乎她的身子到底能不能受得住。”
中年妇人,已经泣不成声。
“没得的办法,我跟我家男人就只有这么一个闺女,实在看不得她如此境地。
于是掏空了家里一半的家底,又花了钱苦苦哀求,才将闺女从泥潭里解救出来。”
说到这中年妇人,满眼的不甘跟悔恨,“都是我的错!我那日就不该带着闺女去进香,更不该将闺女独自一人留在马车里。”
林阿彩也是当了母亲的人,听到这里,心也一样跟着一阵抽搐纠到了一起。
她慢慢扶起中年妇人,“夫人,你放心,你闺女的身子我一定会帮她调养好的。”
出了萧记医馆。
往家走的路上,林阿彩沉默了一路,忽然开口看向对面的男人,“萧世子…你听说过京都城的李二公子吗?”
萧玦皱眉思索片刻:“你是说兵部尚书府的李二公子?”
林阿彩立即追问:“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可以这么猖狂?难道天子脚下就没有王法就没有人能治得了他吗?”
林阿彩坐上马车后,一直郁郁寡欢,萧玦看得清清楚楚。
萧玦:“莫非,今日那位带女儿诊病的中年妇人,难道他们……”
林阿彩忽然愤恨地握紧拳头:“那人就是个禽兽!光天白日竟然想抢民女,还得逞了!
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一辈子就这么被他毁了。
还有那屠户也不是东西,竟然嫌弃,为什么还要将人娶过门?
…真是荒唐……”
林阿彩眼底迸射出的那股对男人失望的寒意,瞬间让她对面一直倾听她的男人心头一紧。
这种目光,他从未在对面女人的脸上看到过。
萧玦眸色暗沉,靠在马车里忽然沉默的不说话了。
他心里一直纠结着一个问题。
阿彩她一直不肯吐口说嫁给他,一直对他这般的排斥…
难道,是因为她觉得世上的男人都不可靠,都如她今日遇到的那些人一样,让她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吗?
想到这,萧玦终于悠悠开口问了声,“阿彩你……”
对面的女人收起愤恨,抬眸也看向他,“怎么了?”
“难道你之前不肯嫁给我?一直犹豫,一直拒绝我的理由,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是因为在你心里从来都不敢真正相信,我会一直待你如初,会将你珍视一辈子对吗?”
林阿彩的心,忽然被问得咯噔一下,她眼神忽然从男人身上收回,迷离地看向窗外。
窗外…
明明隔着一层厚厚的车帘,什么也看不到。
她却似乎通过那扇窗。
又看到了自己小时候被绝望填满的那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