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的人?”花泽类轻声问。
晴子点头,咬了咬牙拉着他走过去,简洁地为二人作介绍:“流川枫,花泽类。”
两个男生的目光相交,疏离的客气对上冷然的漠视,噼噼啪啪,火花无限。花泽类教养好,首先伸出了手:“初次见面,你好。”
流川枫不情不愿地把手从裤袋里抽出来与他交握:“你好。”然后他看了看机场的宽屏提示,淡声对晴子说:“我走了。”
晴子怔怔地看着他,呐呐道:“再见。”
流川枫看了她一眼微微点了个头,没有理睬一旁的花泽类,转身而去。不一会儿,他略显清瘦的挺拔身影消失在登机入口处。
花泽类若有所思地望着入口处发了一会儿呆,拍拍同样在发呆的晴子的,柔声说:“我们走吧。”
坐在回市区的TAXI上,跟流川枫来时的沉默相对完全不同,花泽类抱住她的腰把头埋在她的颈弯,象个孩子似的无声撒娇。晴子透过后视镜看到司机脸上略带调侃的笑意,脸上越发热了,小声跟花泽类抗议道:“松手。”
“不要。”花泽类嘟囔一声,继续趴在她的肩头,“我好累,让我睡会儿……”
“喂,你这家伙!”
花泽类喃喃道:“我真的不想松手……”
晴子一愣:“你说什么?”
回答她的是绵长的呼吸声。花泽类睡着了。
望着他风尘仆仆的睡颜,晴子有些心疼,她知道他一向不喜欢坐飞机,累坏了吧。捋开他额上的碎发,她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眉毛令它们不再拧在一起。睡梦中感应到她温柔的动作,花泽类舒服得呓语一句什么,嘴角扬起一抹淡笑。
晴子讪笑,这家伙怎么睡着了还这么迷人。就是这种孩子般的单纯,令她对他充满怜惜和不舍,令她沉溺在他的温柔里不愿醒来。
然而,这样什么都不想,只是互相安慰互相舔伤的日子,他们能走多远,走多久?
回到市区,两人去吃了顿丰盛的午餐。花泽类恢复了精神,摸着饱足的肚子笑得很开心:“还是家乡的饭菜比较合我的胃口。”
晴子笑了笑,问道:“下午去做什么?要不要先回家一趟?”
花泽类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就响了。
“类,怎么回来也不告诉我们一声?”美作不满地说。
花泽类垂下眼眸,淡笑一声:“正打算给你们打电话呢,你听谁说我回来了?”
“大姐头啊,她和小优逛街,在餐厅门口看见你了。”
花泽类猛然抬头朝玻璃窗外望去,晴子奇怪地也往外看,惊讶地发现杉菜和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正手挽手站在玻璃窗外冲他们挤眉弄眼。杉菜的肚子微微凸起,一扫昔日的暴躁和调皮,面上焕发出一种平和的母性光辉。要做妈妈的人了,果然不一样。
晴子跟着花泽类走出去和她们打招呼。
叫做小优的女孩子嬉笑着看看花泽类又看看晴子:“学长,你和你女朋友好般配喔。”
晴子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花泽类笑着看她一眼,转过头问杉菜:“不好好在家做待嫁新娘,跑出来干什么?”
杉菜白他一眼:“怎么跟道明寺一样啰嗦!我在家都快憋死了,出来喘口气都不行吗?!”
“呸呸呸,都快当妈的人了,什么死不死的,让道明寺妈妈听见又要说你说话没教养了了。”小优急急地说。
“唉……”杉菜哀叹一声,幽怨地看晴子一眼道,“亲爱的,你千万别学我这样早婚,媳妇这玩意儿真不是人做的……道明寺老妈那哪是我婆婆啊,简直是我祖宗……”
晴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花泽类也笑了。四人在门口说了会儿话,杉菜腿有些酸,小优送她回家了。
晴子和花泽类回到餐厅吃饭后甜点,花泽类一改刚才的谈笑风生,变得沉默起来,手指无意识地玩弄着舀冰淇淋的小勺子。晴子看看他,心里掠过一丝难过和失望,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之前的话题:“我们下午去做什么?”
花泽类低着头沉默。晴子只得大声叫他一句:“类,你睡着了?”
花泽类抬头茫然地看了她一会儿终于回神:“对不起,我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