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阿里衮听了,便走到一边儿去等着,没过一会儿,就见西暖阁帘子一掀,诸王大臣们沉着脸,跟在乾隆后面儿出来了,阿里衮见状,忙跪了下来。
乾隆刚和诸王大臣议完了事,一出来就看见阿里衮跪在一边便问:“事情办妥了?”
“回皇上,办妥了。”阿里衮忙叩头回道。
乾隆听了,嗯了一声说:“好,那你便随朕一同去乾清宫。”
“嗻!”
出了养心殿,乾隆抬头看了眼天空,见天上铅云低垂,阴沉沉的似乎又要下雪了,他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就上了御辇,命去乾清宫,而诸王大臣则跟着一同去乾清宫观刑。
让诸王大臣、后宫嫔妃并皇子公主、太监宫女们一同观刑的事,是乾隆早就想好了的,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这还是他跟自家皇阿玛学的。
在他很小的时候,有一回,皇阿玛曾经把雍亲王府的人全都叫到了一个院子里,当众处置了一个为了背主的奴才,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也是这么个天气,皇阿玛命人把那奴才给倒扣进雪堆里,然后命人把那雪堆给拍实了,活活把那奴才给憋死了。
一想到这儿,乾隆禁不住打了个寒噤,似乎又听到了那人临死前的惨叫声……自打那以后,整个雍亲王府,再没人敢背着皇阿玛和外面的人互通有无!
乾隆想到此处,冷笑了一下,杀鸡儆猴,他今日就要效仿皇阿玛,让宫里的人都看看,那些个怀有异心,胆敢谋逆的人的下场!
御辇进了乾清门,在阶下停了,乾隆下了辇,背着手走到阶上,左右望了望,此刻广场上一侧架起了两口巨锅,锅内的油烧的滚烫,直冒着蓝色的油烟。而在油锅附近,除了身着黄马褂,手按腰刀的侍卫们外,便是一列八个,手执明晃晃的钢刀的彪形大汉。
乾隆目光在那八人身上一转,然后便转身在御座上坐了,又命诸王大臣在左边设好的椅子上坐下,后又让带着一群后宫嫔妃向自己行礼的那拉氏起身,让她们在右边儿以屏风和帷幔挡着的一圈儿椅子上坐下后,便命吴书来传旨:“把人带进来!”
“嗻,”吴书来应了,忙高声道:“皇上有旨,把人带进来!”
他这一嗓子吼出去,下面便有人出去传旨,不过须臾,就看见前锋营统领和旺札勒两个领着侍卫,将一群太监宫女们带进来在宫墙下立着,然后景运门那边儿,丰安和那苏图两个领侍卫内大臣率侍卫押着一群人进来了。
待丰安和那苏图把那群人押到中间命他们跪下后,乾隆方抬起头,扫了他们一眼,见他们身上穿着的还是俱是家常的衣裳,嘴里塞着布团儿,冻的脸色发青的跪在那儿,哆哆嗦嗦的……
乾隆瞥了他们一眼后,收回目光,站起身走到阶前道:“知道他们是谁么?”他这话问的是被阿里衮等人特地安排站在阶下的各宫总管太监们。
能做到各宫总管太监的,那可都是人精儿,打从刚才被带到乾清宫外候旨时他们心里面就直敲鼓了,这从前也有六宫内的宫人奉旨聚在一块儿的时候,可那时哪像是现在这么个阵仗?
不单是领侍卫内大臣,就连前锋营统领也亲自率了兵看着他们……一想到这儿,这些人心里早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了,再看见被丰安和那苏图押解进来的那群人,他们心下就更有谱了。
那群人里面有一个内管领,还有好几个佐领,这几位平时可都是管着他们的人,如今他们被领侍卫内大臣押解着进来,再看看万岁爷的那股子神气儿,他们就知道这些人定是犯了事,要被万岁爷拿来作筏子了。
一念至此,这些个人精儿似的总管太监们谁还敢回话啊,这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嘛?咱家不认识这些人,不认识,不认识……
乾隆站在上面,将他们脸上的神色俱收入眼底,他冷哼了一声道:“不认识?没关系,那你们总该听说过前几日高氏谋逆案吧?”
他这么一说,下面的总管太监们禁不住齐齐打了个哆嗦,那高家谋逆一案,那可是杀了不少人那,那高氏全族,凌迟的凌迟,杀头的杀头,发配的发配,听说那菜市口的地都被那血给染红了……
还有从前那位比先头主子娘娘还要得宠的皇贵妃娘娘,不也因为这事儿被随意塞到了妃园寝的一角,没神牌,没享祭的……
这几日,宫里头的人闲着无聊时就在说这事,说这高家真是胆大包天了,有了位贵妃娘娘还不够,居然还敢把手伸到皇上的龙嗣那里去……这不是找死么?
想到这一层,几人哪里还敢再说自己不知道了,忙小心翼翼的说:“回万岁爷,奴才,奴才们知道……”
乾隆听了他们的话,冷笑了一声:“知道?知道就好!”他说完,一回身坐了回去,森然道:“吴书来,念!”
“嗻!”吴书来一听,忙将手中的圣旨展开,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内务府内管领陈元应、佐领卫书来、佐领安成在、主事张三保等伙同高斌及罪人高氏谋害端慧皇太子,经三法司并内务府慎刑司会讯,着将首犯陈元应、卫书来、从犯安成在、张三保俱处以磔刑,其族人俱杖责八十,发至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其家产交由户部查验后没入官中!”
乾隆听他念完后,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