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车外的人问:“找到了吗?要不要我停车?”
“嗯嗯嗯……”她莫非是见著不该见的了?胆小的天性又犯,她摇著头,连话都说不清了。
“嗯是要,还是不要?”
“别……别停。”双臂环抱著自己,心里却暗骂著凤玉,他一定晓得她碰上什么了,还故意笑她。
“好,那我不停,有我在,别怕。”车内的人,怕是见不着他脸上大大的笑了,虽他真不知她看见了什么。
然,鞭著马,等离开车下的那块荒地,凤玉的笑容却即刻逸了去,他虽不在意兰舫说的,可却在意那从城里便一直跟在他们车后的人。
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无妨,女的……
若她要跟,就继续跟吧,他不会因她的出现,而稍变自己的心意,一点也不会。
迎著残存的霞光,马车再行了好长一段路程,终于停下。
“兰舫,下车了。”布帘被掀至车棚上,凤玉探手轻拍著兰舫的脸庞。
良久,睁开眼,一入眼就是凤玉的笑容。兰舫没料到自己居然会睡著,在她遇见“那状况”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是吓得昏睡过去了吗?所以他笑她。
“这里是?”不理他,伸长脖子看著外头,耳边聆进淙淙水声。
“河边高地。”做出扶她下车的动作。“本想到可以歇脚的城镇再停下,但届时可能已深夜,就怕客栈不收人,夜里赶路不宜,刚才也才觑见这块地,所以转进来,我们随身的粮食足够,在这里待上一晚该妥当些。”跃下马车。
除了水声,她还听到一些鸟兽的叫声,而且外面还黑漆抹乌。“我……”她怕。
“这里没有树林,所以不会有什么会吃人的野兽,最多有些蛙啊鱼的。”正经地说。
蛙啊鱼?“我不下去,我要待在车上睡。”以前和爹在外买卖,也没睡过荒地,可她也晓得郊外怎可能只有蛙呀鱼,她才不想睁开眼睛,就瞧见一群野兽对著她身上的肉虎视耽耽。
而且……最主要地,她还是忌讳眼前这男人。
盯著她捧著腹的自然举动,问道:“真不下来?车子小,你会很难受,累了半天,至少可以取点河水……”
呀!他居然盯著她的身子?“我……我不在外头洗澡。”探出身子,一下子将挂在车棚上的布帘掀了下来,让布料横挡在她和他之间,说明她的决心。
而对著布帘发了一会儿楞,凤玉只能无奈,他不过是想说,可以取点河水来洗把脸,在外面睡,怀著胎儿的她也较舒适。
那既然如此……
兰舫当真在车内窝了一夜,而一夜下来的不舒适,除了惹来一身腰酸背痛,还让腹间原有的隐隐作痛加重了两三分。
清晨时分,凤玉继续了行程,经过了一处小城镇,她虽然曾下车休息了一会儿,可那休息却除不去她腰腹的不舒适。
兰舫,你真是个差劲的娘,又上了车,离开人烟,也再次感受路面的颠簸,天气燠热,那一阵一阵的上下,几乎让她反恶,她暗暗骂著自己,更努力忍耐著,却不敢对凤玉说,直到凤玉开口对她说了自昨夜后的第一句话。
“再一个时辰,目的地就到了,你还好吧?”
“我……不好。”她虚弱地回应。
马车立即停了下来,掀开的帘幕后,是凤玉焦急的脸,他不发“语地挤进车棚,探手就摸上兰舫的肚皮。
“你……你做什么?”愕然,闪躲著,却被他一个揽抱制止。许是力不从心,被动靠向他怀里的她,居然一点气力也没有,只剩脑袋瓜极力反抗。“你不能这样!”
她的唇微微泛白,额间渗汗,摆明忍耐很久。“别说话。”低声喝止,大拳执意覆在她微隆的肚上。
“你不可以这样!”大掌游移她的腹肚上,鼻间嗅进他清淡的体味,惹得她窘红了脸。自怀胎后,连阔天都不曾对她做过这样亲昵的动作,他却……
“还疼吗?”
他只是摸著她的肚,其它一点都没帮忙,她当然痛啊!咬牙忍痛,不作声,抬眼望进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他的慌张,很逼真。
须臾。“还疼吗?现在。”
他是在开她玩笑吗?只是这样抱著,哪会有什么……咦?正当她想吭声之际,却发现覆间的疼痛当真消退了点,同时,她还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力量,正透过凤玉的掌心,徐徐传渡近她的腹,且逐渐驱化了她全身因疼痛而起的寒冷,更推去了一阵阵的痉挛。
良久,她觉得那股隐隐作痛竟消逝无踪。
“我……”思索著该怎么开口。他是不是像一些说书人口中的江湖中人一样,将什么……内力传渡给她,要不她的肚子怎会在一转眼间,不痛了?
凤玉将她安回位置,可自己却跌坐一旁,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