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点了点头,正准备出去,冬白的眼睛睁了开,一闪不闪的看着我,声音沙哑道:“你是谁?是娘吗?”
我抱着冬白的手僵在了那里,脑中的机器全部罢工停止去运转,我们四目相对迷惑茫然。
大夫走了过来,“怎么会这样,让我在来检查一下。”
“好。”我生硬的挤出一个字。
“娘,娘”虚弱的声音主人拼命的往我怀里钻,害怕的看着大夫。
大夫的手僵在半空,沉吟着道,“大人请问他些问题。”
“冬白,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冬白眼中出现了迷惑,无辜,“你难道不是我娘吗?”
什么叫欲哭无泪,我想我是深刻体会了,“冬白,那你记得你自己是谁吗?”
“我…我是谁?”他抬头看着我,像是在等待我解惑,眸瞳像蓄了一潭秋水,干净透彻。慢慢盈出了泪花,“娘,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不会,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我挤出一个笑容,“冬白回答我几个问题好吗,知道这是几吗?”我抽出一个手来比了一个五。
他疑惑的看了看,答;“五。”
我指着宇文倾问,“那他是谁?”冬白缩在我怀里摇了摇头,我又不放弃的问了几个常识问题,他都知道。
大夫开口道,“这种情况我以前也见过,受到刺激过度,或者因为某些原因让人失去了一些记忆。”
其实问完问题我也就知道了,他现在的记忆好像回到了以前的某一个阶段,但是生活中的常识之类的都还在,可以说是他因为痛苦过度选择性失忆。
我的心悲伤中又有着一丝释然,这样很好,这样很好,他忘记了就忘记了,不然就算他醒过来,我也要时刻担心他可否会自寻短见。
大夫出去吩咐厨房把准备好的膳食端进来,我看了看宇文倾,他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见我瞧他,抬起头来,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冬白刚醒来身子弱,用了些药粥就又睡下了,不过手紧紧拽着我的不肯放。紧闭着眼睛,眼睫毛上还挂着些泪花,带着孩子气的楚楚可怜。
宇文倾走过来,“你也吃点东西吧。”说着开始喂我,我的一只手被冬白拉着不方便,所以由着他喂我。
“还要吗?”看着空了的碗他问我。我笑着摇了摇头,觉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倾,现在这样是最好的,他能活下来我很庆幸。你别折磨你自己。”
宇文倾睫毛抖了抖,声音清泠泠的,“如果冬白不来救我,如今躺在床上的该是我,他不应该替我受罪。”
“你嫌我还不够伤心吗?干吗说这么傻的话。”我第一次板起脸看着他,“以后不管是什么原因,你都不能在只身去找端木严。”以前因为我的原因他单独去找过端木严几次,他没有说我也就当作不知道。
“这次的事件中王爷端木严到底是占了什么角色我还不清楚,不过他最起码还是救了你,我是该感谢的。但是你以后不能在见他,这件事情我会小心处理的。”端木严或许不会伤他,但是不能保证她不会抓了他来威胁我。他们一个个都烈的跟什么似的,到时候不用敌人动手他们自己就把自己解决了。
我的脸上带了一丝祈盼,“倾,你是我坚强的后盾,你必须要好好的活着。”见他点了点头,我的脸色才舒缓了下来。
“你就在这陪着冬白休息会吧,宫里来了人我会通知你。”他怜惜的抚摸过我的脸颊。
“你也把自己养精神点,还有早饭不要忘了吃。”
“好。”
果然皇宫很快就派了人来,我心中绷着一根玄睡的并不踏实。
宇文倾先进来把床幔帐一层层的放下来才把人迎了进来。
凭着感觉我知道凤游在其中。
“近来府中多事,冬白弟弟才病倒,没想到妻主回来也是一身伤痕,后来见弟弟病重心中焦急就吐血晕了过去,如今辛苦各位御医了。”宇文倾声音礼貌却清冷。
我为官虽不甚亲近哪个官员,但是礼貌恭谦一视同仁,也博了个好名声,且举荐我为官之人是王爷,而我现在的官职也多少让他们忌惮。
我对夫君一向宠爱,外界早就各有说法正也如此他们在宇文倾面前不敢随便放肆。
“如果几位御医大人没有意见不妨由我来给周大人把脉,正好我身为男子可以给周大人夫郎一块检查。”正是凤游的声音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