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木兰知道自己是拖油瓶的身份,所以自觉学着干活。
在煤炉子上生火、做饭、洗衣服、扫地、拖地,她逐渐成为了家务小能手。
虽然她还是客气地喊后爸为叔叔,那一家人也都接受了。这等于多了一个家用小保姆。
等到她妈妈又生了一个儿子,廖木兰还伺候弟弟。
柔软的秋衣被裁剪成合适的尿戒子,无论是尿还是屎,廖木兰都会用大运河肥皂把尿布洗得干净没有异味,悬挂在晾衣绳上,像是一个个小旗帜。
家里人对廖木兰更为满意了,迈入到了青春期以后,廖木兰吃得多得不像是个女孩子,家里有点意见,让廖木兰的生母敲打一下她。
廖木兰有些没皮没脸,说她吃得多不像是女孩子,她就硬邦邦地说:“不像女孩子就不像吧,要是吃得少了,干不动活。要不我就躺着吧,节省力气。”
已经习惯了廖木兰这样的劳动力,家里人还能怎么办?
对廖木兰有那么点不满,又觉得只是吃一点没什么,好歹家里多了一个人用。
到了上山下乡的年龄,廖木兰自觉下乡,让他们很满意。
唯一有一点,上山下乡的补贴可是足有五十块,廖木兰居然一声不吭都带走了。
后来廖木兰的生母写信给她诉苦,一开始是通过这种方式想让廖木兰给钱,结果廖木兰发过来说农村的环境差。
直白要钱,廖木兰也拒绝了。
廖木兰的生母简直是悲愤了,花了巨资给廖木兰打电话。
“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你去下乡,我给你准备了物资,五十块钱,等于我半年得工资了,你都拿走,你让妈妈在家怎么做?”
廖木兰说道:“所谓的物资就是几件旧衣服,还有旧饭盒、旧盆子,都是不值钱的东西,想要换补贴,我直接告诉你不可能,这就是国家给下乡的知青补贴的。”
生母被廖木兰气得发抖,“你是想要断绝关系?不认我这个妈妈了,那你就不要把钱寄回来,搂着你的钱过一辈子!”
“好啊。”廖木兰平静地说道,“无论做什么决定,我都可以接受。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钱我是不可能给你的。”
廖木兰从小做那么多的家务,并不是为了妈妈自愿做的,她把家务当做是一种交换,繁重的家务交换了她的一个栖身之所,那不是她的家了。
现在五十块下乡的费用,也断绝了一切关系,这本来就是给下乡知青的补贴,是属于她的钱,她不会给母亲的。
廖木兰的生母被气得够呛,但是知青下乡就是户口也迁走了,廖木兰去的地方又远,又不能过去拿钱,只能够说到做到,和她不再联系。
廖木兰下乡了以后,因为家务活让她手上起了薄薄一层的茧,在拔草等开始就比较简单的农活,让她迅速上手。
廖木兰的体力不错,很快就可以加入开荒队,做更为繁重的农活都得心应手,也就有人想要给她说亲。
“我结婚不看家庭条件。”廖木兰坦然地说道:“我要看学历,我不和高中没有毕业的人谈对象,而且就算是高中毕业了,也不和只拿着毕业证混日子的人过日子。”
廖木兰劝退了一大批人,一直到了镇里干部想要给他的儿子娶二老婆。
他的儿子不爱干活,前一个老婆生了双胞胎去世了,镇干部希望给儿子娶一个可以伺候两个孩子,顺便管一管两个孩子教育的人,也就看上了廖木兰。
再然后就是廖木兰被逼得落水的事情。
年迈的廖木兰教授听到了这里,仿佛想到了自己当时的绝望,她不会游泳,刚开始落入到水中,沉沉浮浮得无法站起来,后来水大了,她更是被灌入了很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