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不看他一眼,她擦肩而过。
华盛顿的天黑的厉害,雪夹着风下的很是疾,丝毫不留情面。
将他从大陆带到美国,可不是就这么轻而易举把他丢掉。
李千机开着车在路边仔细地找寻,一个行人都不放过。只是霓虹灯之下,人群来来往往,早就应接不暇。
笑着的,说着的,独自一人的,
没有一人是他。
十小时的距离,不近不远,可你会在哪里。
饿不饿。
冷不冷。
会不会害怕。
李千机将车开得更快,仔细沿着从机场到香榭馆的路线来回寻找。
只是看的再仔细,也有顾不过来的地方。
在公交车站点来回穿梭,在地铁广场人山人海里搜索,管不了上空纷纷落下的雪,此时白的让人心生厌恶。
只是披着半肩皮草披肩的那个清冷的人,始终不曾进入视线。
李千机倚在车门上,浑身沾满了雪也是懒得去管,疼了一天的左臂此时火辣辣的更加严重。敛了敛眼神,她皱着眉伸出一只手挡着风,‘啪’的一声脆响,火光照红了她的脸面,阴影一下一下的跳跃着。眯着眼深深吸了一口烟,喘了口气。
到底哪一个环节,出了岔子。
重重的仰头吐出烟圈,来来往往的人面无表情的与她擦肩而过。放眼望去,只有她一个人靠着车静止不动,深陷涌动的茫茫人潮之中。
会不会,你现在就像我这般不知该去何方。
会不会,在某个角落里无措,又假装坚强。
会不会我所浪费的一秒钟,就让你在某个角落多害怕一秒钟。
会不会我的一时心急大意,就已经和你擦肩而过了很多遍。
这么一个雪天,你能在哪里。还能在哪里。
李千机烦乱不堪,心一点一点被冰冷隔离。随手将指间夹着的只燃了一半的烟扔到泥泞不堪的雪地里,发出滋滋声响。抬脚碾了碾,终是拉开车门又启动引擎。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一个人在人海里浮沉。
打开窗让肆虐的寒风灌进车里,躁乱的头脑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她缓慢的看着车,又是一遍的看向两边的道路,不放过一个人。
没有男宠禁-脔。
没有对付诅咒的工具。
之前的虚情假意,只是想用来验证,她的疼爱真的留不住一个人么,就像几年前的叶尧那样?只是在验证过程中,渐渐生出了对沈罂的征服欲。
叶尧回来后,她猛然发觉自己虽是整个计划的策划人,但不是局外人。
之前对沈罂的所有鄙夷,所有嘲讽,俨然早已被风吹散,不留痕迹。
再是清冷也无所谓,没有表情也没关系,整天一副晚娘脸她也不在乎。
只要,还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