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容擦擦泪,点点头,道:“是这样的,四爷,有一天我出城烧香还愿去,在路上看见
个姑娘跪在路边儿,愿意卖身葬父,我看她可怜,当时就把她买了下来,谁知道她竟会……”
话说到这儿,她突然低下头来又哭了起来。
四阿哥忙又慰劝:“好了,丽容,好了……”
年羹尧突然转过身来道:“翠吟既然是你买的丫头,怎会跑到舅舅那儿去?”
丽人哭着道:“舅舅、四爷跟你都病了,她一番好意要去侍候舅舅,我能说个不字儿
么!”
四阿哥拾眼看了看燕翎,燕翎明白四阿哥的意思,可是他没作任何表示。
四阿哥又抚上了丽人的香肩,轻拍道:“好了,好了,不提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提
了,你回屋去吧?”
丽人又盈盈跪了下去:“多谢四爷的恩典!”
“怎么又来了,这是干什么?”四阿哥忙起扶了丽人。
四阿哥这里刚把她扶起,那知她又对燕翎跪了下去:“谢谢您,要不是您,丽容的罪就
大了。”
燕翎不便去扶,忙闪身躲向一旁:“姑娘这是折我,我怎么敢当。”
丽人拜毕站起,转身要出去,可是她又停住了,转望四阿哥道:“四爷,翠吟如今……”
“她够机灵,早就跑了!”
“您派人去抓她没有?”
四阿哥摇下头:“这种人,既然已经跑出了‘雍郡王府’,再找她就难了,我不愿意张
扬,好在府里也没什么大损失,算了。”
丽人没再说话,头一低,转身行了出去。
听不见步履声了,年羹尧道:“四爷,您看……”
四阿哥道:“我正要问你。”话是对年羹尧说的,两眼却望着燕翎。
燕翎明白,人是年羹尧的,四阿哥不便当着年羹尧问他,所以他马上接口道:“四爷,
我看这位姑娘不知情。”
四阿哥马上点了头:“我也这么想。”
年羹尧却问道:“何以见得?”
燕翎道:“翠吟没通知这位姑娘,自己跑了,是不是,年爷?”
年羹尧呆了一呆,没说话。
四阿哥微微点了点头:“玉楼没说错,真是无蛛丝马迹可循了。”
燕翎道:“其实,四爷,我说过了,到头来算算,只占便宜没吃亏,您又何必再计较!”
四阿哥忍不住笑了:“占便宜的只是舅舅一个人,我跟双峰可没占着便宜。”
燕翎道:“不能那么算,这跟打仗计算战果一样,不能单看一处。”
年羹尧点头道:“这倒也是。”
只听一阵快速步履声传了过来,四阿哥忙道:“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