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今两个人根本不会顾及地方的大小。
老倭瓜是个有心人,出去以後就没再进来。
两个人相依偎地坐在床沿儿上,手拉著手,心靠著心。
多日来的相思之苦,这当儿已飞上九霄云外,一点儿也不剩了。
两个人在厢房里足足呆了一个多时辰,最後还是老倭瓜的一声咳嗽惊醒了他们两。
凤喜轻轻地挪离了娇躯,脸儿红,心儿跳,那娇羞模样儿,爱煞人。
只听老倭瓜在外头道:“凤喜,该吃饭了。”
燕翎定神一看,可不,已经到了响午了,他忙站了起来,道:“凤喜,我该走了。”
凤喜跟著站起:“有什麽要紧事儿麽?”
燕翎道:“要紧事儿倒是没什麽要紧事儿,只是怕老八找我。”
“那就吃了饭再走。”
凤喜道:“事先既没说好有什麽事儿,他总不能不让人出门儿。”一顿扬声道:“倭瓜
叔,开饭吧,他在这儿吃。”
燕翎没再说什麽,他又何尝想走。
饭开在了上房屋里,老倭瓜会的不少,而且相当快,就这麽会儿工夫,他做了四个菜,
一个汤,外带一壶烧刀子,他非让燕翎陪著喝两盅儿不可。
燕翎打算婉拒。
凤喜那儿说了话:“倭瓜叔没别的嗜好,就爱喝两杯,别扫他的兴,我也喝点儿。”
老倭瓜乐得拍了桌子:“咱们姑娘今儿个可真赏脸。”
他站起奔了出去,转眼回来了,手里多了个杯子。
燕翎跟凤喜使杯子,老倭瓜自己则用饭碗。
这顿饭是燕翎来京後头一顿舒服饭,菜也好,酒也好,不见得比他以往吃的好,可是老
倭瓜这儿让他有在家里之感,尤其还有凤喜陪著。
酒不算错,而深情远比酒来得浓。酒足饭饱,老倭瓜的脸通红,有七八分酒意。
燕翎又坐了一会儿,喝了杯茶,起身告辞。
凤喜依依不舍,送到了院子里。
凤喜本来是要送出去的,可是刚发生了那件事儿,燕翎没让他出门儿,老倭瓜把燕翎送
出了大门。
离了老倭瓜的住处,燕翎往胡同东口行去。
越走,人是离凤喜越远,可是他的心却还在老倭瓜家那厢房里。
继凤喜之後,谢蕴如,萧湘云,玉瑶的倩影,一个连一个的浮上了脑际。
他的福缘是好,燕翎自己也承认。可是唯一让他担心的,是玉瑶。
玉瑶是皇族,燕翎不会计较这个,可就不知道到时候玉瑶走得了走不了。
想到这一点,燕翎的一颗心不由往下沉了沉。
今儿个像是有庙会,“白塔寺”一带人很多,很热闹。
燕翎到京里来以後,头一会碰上庙会,可是他没心情逛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