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脸瘦高个脸上深现喜色,本来以为闯了祸,做梦也没想到年羹尧会这样决定,
岂有不乐的道理,他幸灾乐祸地看了燕翎眼,嘿嘿笑道:“小子,你算是死定了。”
燕翎摇头道:“万恶淫为首,四阿哥府这两位护卫起了淫心要杀人,身为总督的年爷,
为了袒护下属,掩饰丑行,居然也要杀人,这还成什么世界。”
年羹尧撩起长袍下摆往腰里一塞,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待会儿就没机会了。”
他举步逼向燕翎。
马脸瘦高个儿站在门边儿没动,显然他是守住门,怕燕翎跑了。
他也不想想,败军之将,吴下阿蒙,燕翎要是打算跑,又岂是他拦得住的?年羹尧已逼
近燕翎,燕翎站在那儿一动没动。
年羹尧目光如炬,逼视着他道:“你倒是很镇定啊。”
燕翎道:“面对像您这么一位万人敌的高手,紧张、惊慌有什么用。”
年羹尧微一点头道:“你的确是个明白人。”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却没动手。
燕翎自然明白年羹尧的心意,年羹尧是自诩身份,绝不会先动手,他也没动,淡然一笑
道:“您夸奖了。”
年羹尧没再说话,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凌厉,直逼燕翎。
他想以他的威,造成燕翎的怯,让燕翎在惊怕之余先出手。
事实上年羹尧的威的确够吓人的,他那两道目光赛过两把利刃,换个人魂早就吓飞一半
了,可惜他不知道站在他对面的是那位“白玉楼”!
再看燕翎,燕翎的神色出奇的平静,就跟一湖止水似的,那么平和,那么轻柔,
毫不躲避地跟年羹尧对视着。
乍看,光这动手前的气势,年羹尧似乎占尽了上风。其实,这正是以柔克刚的运用,不
是一流高手悟不出这个道理,也根本看不出来。
而年羹尧却是脑中雪亮,他讶异于这位对手的定力与修为,可也有点怀疑,过了一会儿,
他头一个忍不住了,道:“你为什么不出手?”
燕翎道:“年爷又为什么不出手?”
年羹尧道:“跟人搏斗,我一向不先出手。”
燕翎倏然一笑道:“您的身份尊贵,当着您,我不敢说也有这习惯,只能说我是个待宰
的牛羊,根本就不配动手!”
年羹尧何许人,焉能听不出这话的意思,他唇边浮现一丝森冷笑意,道:“你很会说话,
既是这样,恐怕我只有破例了。”话落,抬手,一掌拍向燕翎!
高手就是高手,名家就是名家,乍看,他这一掌轻描淡写,一点儿力道都没有。
可是在行家眼里就不同了,这头一掌就是杀着,内蕴无穷变化,而且已罩住了燕翎前身
诸重穴。燕翎胸中雪亮,可是他视若无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是以静制动,等的是年羹尧招式用尽,或者等年羹尧的掌力吐露,
发动真正的攻势,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加以反击。
年羹尧是高手里的高手,沙场惯战,江湖上也跟人动过无数次的手,他没敢让招式用尽,
却发动了真正的攻势,掌力一吐,速度顿疾,闪电一般地击向燕翎左胸,这一掌蕴合的力道,
足能开碑。
燕翎仍没动,容得掌力沾衣,他突然左脚后滑、侧身,年羹尧的掌力擦胸而过,
他出手了,五指如钩,迅雷奔电般抓向年羹尧腕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