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净中年人微一点头道:“甘大侠气度可谓超人,这么说是我料错了……”
顿了顿,接问道:“甘大侠可知道令高足白龙是毁在何人手里么?”
甘凤池何等人,闻弦歌而知雅意,道:“想必阁下也看见了,就是刚刚离去那位八阿哥
府的人,[江南第一好手白玉楼]。”
白净中年人又深深看了甘凤池一眼道:“倘若我是甘大侠,大度量我或许有,刻丝伤自
己爱徒的人当面却放过他,这一点我恐怕做不到。”
甘凤池苦笑一声道:“革新这话徒增甘某面羞,甘某不是人上人,私心多少还有点儿,
劣徒虽然背叛师门,倒行逆施,使得甘某不便以此为借口找人报复,但甘某总得找他较量较
量……”
白净中年人道:“甘大侠,刚才不是机会么?”
“是机会,”甘凤池道:“不瞒阁下,甘某已经跟他较量过了。”
白净中年人怔了怔道:“那他怎么还能好好的离去?”
甘凤池道:“技逊一筹的是甘某,他当然能好好的离去。”
白净中年人又复一怔:“怎么说,技逊一筹的是甘大侠。”
“不错,是甘某。”
“我不敢相信,甘大侠[江南八侠]……”
“那白玉楼是江南第一好手。”
“我还是不敢相信……”
“阁下,武林中人的名声重逾生命,甘某如若胜了白玉楼,岂有往自己脸上抹灰的道
理。”
白净中年人面泛震惊之色:“可是……,我怎么没听到这屋里有搏斗自声!”
甘凤池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高手过招不必动用兵刃,只比剑两三下,或者
是以嘴比试,只比几下,强弱胜负立判。”
“原来如此,这倒是增长我的见闻了,甘大侠,胜败乃兵家常事……”
“阁下不必安慰甘某,甘某输得心服口服,毫无怨言。”
白净中年人碰了个软钉子,沉默了一下,摇头道:“我可没有想到八阿哥府这位白玉楼,
是这么厉害的高手,算了,不谈他了,甘大侠,我在江南该呢您提的事儿,您考虑好了没
有。”
“什么事?”
“甘大侠真实贵人多忘事,四阿哥那封私函……”
他把[函]字尾音拖得长长的,等着甘凤池接话。
甘凤池[哦!]地一声道:“原来似乎那件事啊,阁下,当初在江南我没敢接受四阿哥
的好意,如今甘某我更不敢接受了。”
白净中年人呀然道:“这是为什么?”
“败军之将,不可言勇,北京城藏龙卧虎,八阿哥府另有能人在,甘某这身所学已不足
以为四阿哥效力了,再说甘某已回绝了八阿哥的好意,何敢厚彼薄此。”
白净中年人呆了一呆,道:“怎么,八阿哥府那位白玉楼也曾……“
“阁下以为他来是干什么的。”
白净中年人眼珠子一转,倏然而笑:“八阿哥他真是贪得无厌啊,甘大侠,无论如何四
阿哥找您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