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府偌大的门头挂起了白灯笼,那是奔丧才会有的东西。
郑安的尸体在前两天就已经葬在祖坟,如今才过两天,郑员外也死了。
听府里的出来的大夫说是怒火攻心且伤心过度,在悲喜交加的情况下引发心脏方面的疾病猝死的,赶到的时候已经回天乏术了。
如今这富甲一方的郑家,只剩下一个妾室和懵懂无知的小女童。
事发突然,钟录觉得十分蹊跷,连忙往郑府赶去,到时碰巧遇见吊唁的钟父和姐姐钟灵淑。
钟父:“既然来了就一起进去。”
钟录:“不是,爹,我是来办案的。”
钟灵淑:“录儿,先进去。”
还未靠近灵堂一声比一声大的哭嚎纷至沓来。
在场的人有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有朋友,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远房亲戚,唯独钟录带着官差显得格外显眼。
众人看到,忍不住窃窃私语。
赵忠赶忙上前:“钟录大人,钟老爷,钟小姐。”
“你们来了。”
三人按规矩上香吊唁,之后钟录佯装无意间四处走走,看到灵堂上的棺材,走上前去。
看到里面的情况,让他忍不住直皱眉头。
那郑员外眼球凸起,竟然是睁着眼睛的,脸色发紫,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直叫他心里发毛。
好在死人见多了,也并不害怕,只是有些疑惑为什么他会这样。
突然病死心有不甘,就连死的时候也不肯闭眼睛,还是里面有其他的隐情。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
“祖爷您小心点……”
“是啊看着点路……”
一个白头白胡须穿着不凡的老人在几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子的搀扶下,拄着拐杖一点点的走进来。
披麻戴孝的赵妾室红肿着眼睛,回头一看,大惊失色,连忙起身:“哎呦,大老爷您怎么来了。”
随后拉着小女儿弯腰问候老人家。
老人家面容不怒自威,皱着眉,看到赵妾室直接无视,伸手将小女童扶起。
“小丫头,起来吧。”
赵忠一脸疑惑,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这是谁,但是心里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恐怕要拿捏郑家没这么容易了。
平日还不见得,他没想到郑员外一死,周围居然冒出来这么多豺狼虎豹,或许有的还没有赶到。
他一个外人,而且妹妹生的还是个女儿,现在又来一个看着就德高望重的大家,如今看来眼下的局势对他们很不利。
赵忠谄媚地上前问候:“大老爷您是………”
郑大老爷目不斜视,和赵妾室的对待方式是一样的,完全是无视对方。
在他心里这种下等人就和狗一般同等划分。
身旁的人居然朝他摆手驱赶。
“滚一边去!”
这个男子是郑家旁系的亲戚郑四,自然也是为了郑员外的家产而来。
赵忠脸色一僵,只能咬咬牙陪笑着退到一边。
郑大老爷见到身穿官服的钟录,问道:“这位官爷,郑二是不是被谋杀的?”
“郑二身子一向健朗,不可能会突然暴毙而亡,你可要好好查出来,要是被我知道有哪个下人怠慢,乱棍打死!”
话里这股狠意,让在场的下人们顿时脸色苍白。
他们的卖身契都还在郑家手里,被打死是不用见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