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风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显然对她的话很是怀疑,但也并没有再追问什么,而是问起了她脖颈处的伤。
“你这脖子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这些刁民弄的?”
她雪白纤细的脖颈上隐约能看见一圈淡淡地青紫色痕迹,作为医者他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被勒出来的,这好人还当出罪来了,真是稀奇啊…
脖颈?
岑矜雪伸手摸了摸,刚开始淤青在雪白的肌肤上刺眼得吓人,她只能狂抹药膏,让痕迹淡下去,再加上白日里往上面抹些脂粉,在长发的遮掩下,几乎看不出来,现在应该是脂粉掉完了。
“我不知道…”
面对他的问题,她竟是一脸茫然。
“你不知道?!”
李清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这被人掐着脖子要人命的事,她这个正主竟然说不知道这痕迹是怎么来的,这世上还有比这个事更离谱的吗。
可转念一想,他又问:“你被人迷晕过?”
岑矜雪微蹙起眉,思索了一会儿,随即很坚定地摇头。
她的确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被人下药绝对是没有的。
沉默片刻…
“岑矜雪,你要是哪天被吃了,我都很难感到意外。”
她尴尬地笑了下:“没那么严重…”
李清风耸耸肩,不置可否。
岑矜雪垂下眸,装作无意地摆弄了下手腕上的蝴蝶结。
忽然想起什么,抬起头道:“谷主,你应该没有那么快需要用到我的血吧,可否等你需要的时候再取?我现在身体不是很好,可能…”
怕他介意,毕竟人家是冒这么大的危险来的,又赶忙道:“如果你现在就取,我不是不能取的,我只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立马打断,他冷笑一声:“你还知道你身体不好?!”
“我就没见过几人能有你这般‘菩萨心肠’的人,你真是让我开眼了。”
菩萨心肠这四个字他特意说重了一些,暗含嘲弄,显然他的意思不是指字面的意思。
岑矜雪神色淡然,笑道:“用我的血制成的药可以拖到这个时候找到解决办法,为什么不用呢?能活一时就活一时,况且现在事实证明我赌对了。”
静谧良久……
李清风微微眯起眼,“岑矜雪,你真是疯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手再割的深一些,这只手就废了!断了!他们到底哪里值得你去救?”
看不出来,表面上温柔婉约的闺阁千金,实则是敢拿自身性命做赌注的狂热赌徒!
“再则你的血再怎么堪比珍贵药材,也经不起你这样放。”
如果没找到呢?她可是在用自己的鲜血喂养着整个镇的人啊。
岑矜雪听着他的训斥默不作声,隐约流露出她独有的倔强,看似灵秀温婉实际上很有自己的脾气。
倏然,门外传来一阵丁零当啷的瓷器声,紧接着是一声倒抽冷气的声音。
“谁在外面?”
李清风拧紧眉头,面色不悦,起身往门口走去。
门后的大牛一脸惊惶,手中端着的托盘里的汤药撒了满手都是,心底更是涌起惊涛骇浪。
听见里面的问话和走近的脚步声,顾不得多想,连忙调整好表情,佯装不小心的慌张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