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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叙许久没有下笔,楚清问出声提醒:“谢叙?”
谢叙回过神,莫名问了一句:“师兄幼时在哪里生活?”
楚清问没有原身记忆,但原身幼时在小说里写过,所以直接回答:“幼时就在竹息峰,怎么了?”
“没有下过山吗?”谢叙落下一笔问。
楚清问仔细想了想。
他看小说的时候,原身好像是没有下过山,因为身体弱,一直被白听找各种办法养身体,根本没机会下山。
楚清问摇头:“没有。”
他语气肯定,让谢叙一顿,语调不明:“当真?”
这下轮到楚清问不确定了,对上谢叙沉沉的目光,反问道:“小师弟问这个,难道在山下看到过我?”
他毕竟没有原身的记忆,这个世界又和小说有着巨大差别,说不定原身幼时真下过山。
谢叙没说清楚,只有一句:“师兄若是不记得了,等师兄想起来时再说。”
这到哪里想?他不是真正的楚清问,没有记忆,想一辈子也想不起来。
楚清问短暂思索后没在这上面好奇太多时间,落下一笔后勾唇浅笑:“我赢了,小师弟。”
这是他玩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赢了谢叙,虽然这次谢叙有点心不在焉。
谢叙“嗯”了一声,放下笔,起身道:“很晚了,师兄休憩吧。”
来找自己就是为了玩一盘五子棋?
楚清问目送少年离开,没有挽留,片刻后关门熄灯,躺在床上入睡。
也许是受到谢叙的话影响了,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才几岁的楚清问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穿着小一号的太一宗弟子服,拼命地拉着白听的手,各种央求着下山玩。
白听从一开始的拒绝,到后面见他白着小脸,实在可怜兮兮,惹人怜爱,叹息一声同意了。
那是楚清问自进太一宗后第一次下山。
山下发生了很多变化,他左看右看,各种好奇,白听拉都拉不住。
最后身体受不了,咳嗽也不愿意回宗门,求着白听第二日再回去,还撒娇让白听给他买了很多梅子。
因为吃药的原因,楚清问嘴中几乎一直苦涩无味,梅子的味道冲散了所有苦,他十分喜欢。
后来他觉得一直拉着白听不好,就自己出去闲逛,不知怎么地来到了一座破庙前。
痛苦的呜咽声阻止了楚清问离去。
他鬼使神差地走近破庙大门,艰难推开门后,脆生生地说了句:“打扰了。”
无人回答,地上趴着一个衣衫褴褛,抱着脑袋痛苦撞地的小少年。
似乎注意到有人进来,对方抬起头。
他眼睛极为红,眼底戾气深重,脸上脏到看不出原本的样子,额头因为疯狂撞地的原因已经变得血肉模糊,还在往下流血。
楚清问盯着他片刻,抬手凑近,在他瑟缩抗拒时按住他的肩膀,说了句“别动”,随即用帕子将他脸上的血污轻轻擦拭干净,问了一句:“你很痛吗?”
对方愣住,眼睛瞪得很大,连呜咽也忘记了。
楚清问痛苦地闷咳起来,咳到脸颊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