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不跟你客气。”燕知低低叹了口气,“你也不用太给我费心,我一个人在这儿挺好的。你该忙什么忙什么,有事儿我可以给你打电话。”
望松涛又安静了一会儿,恍然着答应:“啊……我走,没事儿我知道你想一个人清净。我现在就走,我店里好多事儿。嗐,瞎忙。”
“你怎么突然戏这么多呢?”燕知笑了笑,“快走吧,有事儿我肯定第一个就叫你。”
“进门就这句话我最爱听。”望松涛把他的被子掖了掖,声音放低了,“真别外道,有事儿千万说话。吃的我给你放桌子上,饿了让医生护士给热热,听着了吗?”
燕知点头,“嗯,好。”
听见望松涛出去,燕知稍微松了口气,用手压了压胸口。
身边立刻有人问:“怎么了?不舒服?”
“我有点儿反胃……”燕知刚说完就捂住了嘴。
他胃口太差了,刚才那两口完全是硬吃的。
但他肚子里实际上也只有那两口饼,吐出来就只是干呕,憋得满眼都是泪水。
一直在有人给他拍背。
燕知全吐在手里了,用纸擦了又擦,低声说:“我想洗手。”
洗手回来的路上他搂着抱他的人,“我不想浪费别人的心意,但是我吃不下。”
“我们孩子不舒服,不是浪费别人的心意,天天最好了。”那人抱着他,轻轻亲了一下他的脸蛋,“天天让我试试吗?”
燕知萎靡地靠着他最喜欢的肩窝,“试试什么?”
他听见了翻找的声音,“我们看看望先生给带了什么?”
本来很不舒服,燕知还是被逗笑了,“‘望先生’又是什么……”
“我们看看啊,”对方很快精准地找到了小豆沙包,“豆沙门钉儿吃不吃?”
燕知记得自己小时候非要管小豆沙包叫“门钉儿”。
大人总纠正他门钉只有肉馅的。
只有牧长觉,在他每次说想吃门钉的时候给他买小豆沙包。
燕知又犹豫,“怕肚子疼。”
“肚子不疼,”牧长觉的声音很温柔地哄,“我不让疼。”
一个很小的豆沙包,燕知吃了一身汗,快半个多小时才吃完。
他蜷着腿靠着人,很安静。
“没事儿吧?”对方没有一点大意,护着他的脐周感受。
燕知摇头,“没事儿。”
他又抬头“看”:“那我以后吃饭都这样?”
“怎么会都这样?”安抚的拥抱把他罩住,“我们现在只是在慢慢养,以后好了就看你。你要想这么吃,我就这么陪着,好不好?”
燕知鼻子有点酸,扭身往后抱住,“你别离开我。”
那个声音不厌其烦地反复告诉他:“我一直在。”
燕知这次没有立刻接受。
他有点低落,“之前牧长觉就是这么说的,最后也只给我留下一个你。”
“那你要不要再给牧长觉一个机会?”那个声音又轻又耐心,像是随口一提似地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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