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告诉冉乐:将计就计,引蛇出洞,一波歼灭,永绝后患。
冉乐看纸条的时候,卓亦舟顺手点燃了屋里的香薰蜡烛,冉乐看完后,就将纸条移到蜡烛上烧掉了。
之后,盛典的时间就要到了,冉乐让陆仟送老院长离开,但是老院长实在担心米歇尔,他想要留下来,冉乐想了想,就说:“那您就留在这间房子里吧,等我们的消息。”
老院长也怕自己给冉先生添乱,连忙点头,答应冉乐他就在这里等,绝不随便乱走。
卓亦舟牵着冉乐的手走了出去。
他们站到二楼的一个探出去的半圆形升降台上,两人一献身,位于一楼大厅的乐队就立刻演奏出了令人激昂的音乐。
人们‘哇哦’一声,全都往二楼的升降台上看来。
升降台的轨道是从二楼起,呈现出如旋转楼梯的形状升到顶层再盘旋着降落下来。这个体验就像坐云霄飞车。
在整个会场的热烈掌声中,冉乐和卓亦舟开始缓慢且优雅的移动。
所有人都热情地望着他们,无数玫瑰花瓣从天而降,现场堪比结婚典礼,但是冉乐当然清楚,这些华丽又夸张的欢迎仪式背后隐藏着的不是人们的热情,而是处处杀机。
要坐稳这个新堡主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容易。
潘库裘柯堡发展这些年,外表固然是有一张华丽的脸蛋,但是美丽的外皮之下,却是处处泛滥着腐臭味道的蛆虫。
别的不说,就说今天,老院长遇到的这个事,他是凭着一腔善良和热血抱着那个孩子来找冉乐,结果却被偶尔路过的贵族利用,成为了他们向冉乐这个新堡主施压的工具。
如果不是梁唤刚好卧底在那个古蛋身边,顺手救了一把,那小家伙和老院长如今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命运。
来到这个城市快十天了,冉乐第一次这么真切地闻到了这个城市的腐臭味。那可是比湾区更令人胆寒的味道,它扎根在人们的灵魂中,就像是一个人出生既存在的一种原本的罪孽,既是人性,也是毒·药。
悠扬的音乐中,冉乐小声对卓亦舟说:“潘库裘柯堡是我迄今为止,所到之处,鲜花最多的城市,却也是令我最难过的城市。如果这次我们将这里的事处理完,我想去真正的沙漠里看看,你可以陪我吗?”
卓亦舟说:“当然。以后,我用这一双腿,陪你走遍每一个你想去的地方。”
冉乐点了点头,他脸上没能露出笑来,只是与卓亦舟交握在一起的手,紧了又紧。
随着升降台的回落,音乐也越来越舒缓,直到升降台回归原点,音乐停。
此时,晚会的主持人拿着话筒各种宣读流程。
终于到了冉乐这位新堡主讲话的环节,演讲稿是早就准备好的,冉乐已经背下来了。不过为了要配合梁唤演一场反转大戏,冉乐在演讲稿里特意加了一句——
“……所有的市民一视同仁,我会像对待我的孩子一样……”
突然有人高声呵道:“你做不到吧?”
现场一阵哗然,就见一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从一楼的人群中挤了出来,他怀里还抱着另外一个身穿小号黑色斗篷的小小身躯,那一看就是个孩子。
整个宴会现场立刻开始议论,所有人都好奇那个孩子是谁?还有这个黑斗篷的男人是谁?
只有古蛋望着这一幕笑得欢快,那完全就是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
别人不知道这个穿黑色斗篷的男人是谁,他可是非常清楚,那正是他麾下新提拔上来的梁秘书,虽然他还在考察期,但是他非常的能干。
而今天,这位梁秘书又策划了一场大戏来给自己看,他可要擦亮眼睛好好看清楚——
另一边,冉乐望着连口罩都戴上的梁唤,突然有些想笑。不过他想到梁唤之前跟他说让他将计就计的提醒,就立刻接过了话头,反问:“这位先生,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梁唤说:“你刚刚说要把全城市民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我说你做不到。”
“你很无礼。”冉乐佯装愤怒。
梁唤继续:“因为,你是一个会将自己亲生儿子都遗弃在孤儿院不管不顾的恶魔,你怎么可能做得到把市民都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你说什么?”冉乐显得非常意外且激动,同时给陆仟使了个眼色,陆仟连忙下楼,将梁唤怀里的孩子接了过来,又在整个会场千万双眼睛的注视下,抱着那孩子跑回了冉乐身边。
冉乐掀开黑色斗篷,发现就连小米歇尔脸上都被梁唤给戴上了口罩,这恐怕也是考虑到了现场人多眼杂,有人录像将来会对小米歇尔产生不好的影响,所以冉乐只做了一个翻开米歇尔耳后黑痣的动作,就将孩子接了过来,自己抱着。
小米歇尔大概是对气味非常敏感,他明明还昏迷着却在被冉乐抱过去之后,立刻双手紧紧抱住了冉乐的脖子,同时在梦中还咕哝了一句‘冉’。
卓亦舟看到这一幕,眉头毫无征兆地跳到了一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突然就冒了出来,并在他的神经上反复撩拨。
他揉了下眉中间,想从冉乐怀里把那孩子接过来。可是小米歇尔竟然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不但没有松手,还越抱冉乐越紧。
同时,卓亦舟听到了,一声弱弱的,如同猫崽的哭叫一般的声音从小米歇尔的喉咙间再次发了出来,他依然喊的是‘冉’,但这次似乎是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