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了颜悍藏在他床底下的信封,打开后,里面是一封信和一把钥匙。
信是潘影后写给冉乐的,只是等冉乐看完这封信上的内容后人就像被直接冻住了,寒气从周身的每个毛孔里冒出来——
只因那封信上写着:‘乐乐,我的孩子,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应该已经二十五岁了,妈妈觉得你到了这个年龄应该已经是个非常成熟的大人了,所以,我想我的这份担忧你应该能理解,而有些事情该发生的都已发生,妈妈相信你应该能理智地思考,并处理好……
……
在生命最后的时间里,妈妈和你爸爸商量把我名下的所有私人财产都留给你,公证协议和我的私章都寄存在xx银行的保险柜中。你拿着户口本和这把钥匙……’
信不长,冉乐却看得很认真。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水滴砸到了信纸上,他一开始以为下雨了,恍然四顾才猛然想起自己在屋里,而屋里又哪儿来的雨水?
所以——
所以,那些砸到信纸上的水珠其实是他的眼泪。
他竟然哭了。
忙抹了一把脸,目光落到了信函最后的一段话上——
‘……如果你在二十五岁之前没有拿到属于你的遗产,你要记得,那不是你的错,而是我的错!’
‘……是我识人不清,将一生信任付错了人,才会连累你小小年纪无依无靠……妈妈没能强大到护你成年,是妈妈的错,但是妈妈还是想对你说,妈妈是爱你的!妈妈很爱很爱你,我的乐乐!如果可以,妈妈想永远守着你……’
冉乐控制不住眼泪,豆大的泪珠砸到信纸上,将笔迹晕染出了一朵朵浅蓝色的花。
他连忙把信纸拿开,母亲的笔迹,对他来说十分珍贵。
原来当年母亲把自己名下的私人遗产都留给了他,原来只是冉启洪欺他年幼,将那些财产都私吞了!
而事到如今,他还想抵押母亲名下的房产?!
呵——
一声冷笑在冉乐的胸腔里炸开!
脸上的泪水也就此停止了奔流。
冉乐将晾干的信仔细收好,站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这座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小院。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卓总来电。
他接了,只‘喂’了一声,电话那头的卓亦舟就立刻皱了眉。
“怎么哭了?”
他没有问冉乐‘是否感冒或咽喉不适’,而是直接断定冉乐哭了。
“收获了一位女士伟大的爱。”
冉乐站在冷清的月色中,昂头望着天上缓缓浮动的流云,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