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绥:“……”
可是为什么先前从没听说过?
视线落在宁绥脸上,虽然宁绥还是四个月前的宁绥,坐在同一个位置,脸上的神色也没什么变化,甚至衣服穿的都和那天有些相似,是同一个色系的羽绒服,但两人之间的确已经彻底陌路了……
“老爷子很愧疚,所以之后一直对大哥很好,对我就爱理不理的……”
老爷子重视季郁呈,不太喜欢季之霖,而季父季母与季之霖是正常的亲子关系,与季郁呈之间则不太正常。
“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宁绥问。
周助理把季郁呈和宁绥送回家,老爷子那边忽然打电话让季郁呈去公司开个会。
季郁呈有时候性格是有点偏执,但季之霖说起他哥时却像是在说什么怪物似的。
宁绥问:“后来呢?”
季郁呈偶尔将切好的牛排放在宁绥面前。
“他因为失血过多,器官受损,再加上受到刺激过大,做完手术醒来后就短暂性地丢失了那段被绑架的记忆。医生说是创伤后遗症。之后他性格就变得很古怪……”
季之霖道:“是关于我哥哥十五岁时的一些事,我觉得相恋一场,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不然我良心有点不安。电话里实在不太好说。”
从小到大他每次看到季郁呈都有点发怵。
宁绥不知道在书房里季郁呈的父亲有没有关心过季郁呈的身体,但至少从书房出来后,他是没关心过的。
于是一切都变成了一个死结。
虽然跟着季郁呈回了一趟他父母家,但宁绥还是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他家里为什么关系会变成这样。
所以,这就是季郁呈十五岁时发生的事情。
季郁呈此时醒来已经快一个月,是时候逐渐回到季氏了。这段时间股东大会开了好几次,再不回去,恐怕人心不稳。
可是对于季郁呈而言,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感觉弟弟害怕他,从小到大父母都对他无比冷淡,有时还会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他趁着谈话时,悄悄看了季母好几眼。
老爷子为了保护季郁呈,将错就错地不让季郁呈查到这件事情。
“后来这件事就被老爷子抹杀了,因为作为季氏继承人,不能有那样一个母亲,不能有那样一个污点。佣人全部被换,外界所有人都只以为那是一场普通的绑架,包括季云和季逸……家里应该就只有我爸妈,老爷子知道,他们觉得我当时只有十二岁,没什么记忆,但我又不傻……”
宁绥视线落到他手腕上,发现他一直戴着自己在他植物人期间给他戴上的简陋红绳,忍不住道:“戴着这个去公司不会被人嘲笑吧?”
宁绥触目惊心地听到这里,几乎已经无法正常思考,可在呼吸窒住的同时,还是冒出了一个疑问。
“最后,最后他自己逃了出来,并报了警,出现在医院的时候两只手的手腕都被割开了,血流了很多,器官也有一定程度受损。”
宁绥:“……”
宁绥自己也愣了愣,他倒是没想到可以从这方面证明他喜欢季郁呈。
季郁呈还惦记着宁绥说要给他答案的事情,宁绥下车进别墅之前,他拉了拉宁绥的手,有点不安,但到底什么都没说。
宁绥:“……”
季之霖捧着奶茶杯,道:“但我母亲毕竟是正规家庭娇养长大的,见过他一身血地出现在医院,怎么可能不对他发怵。”
“我父亲不可能让季家蒙羞,毕竟作为季夫人经常需要出现在一些场合,只好离婚,并把那个女人送到国外去好生照料,接着第二年又娶了龚家千金,也就是我妈。”
宁绥皱眉问:“什么意思?”
宁绥感到奇怪,这样的话,也不算是多么严厉的母亲,又怎么会和季郁呈关系不好。
季母脸上表情僵了僵,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晚餐好了,大家都来餐厅入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