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他把羽绒服帽子戴上,小跑着朝校门口去了。
走到校门外,门卫对他指了指:“那边。”
靠近一棵白色梧桐树干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宁绥走过去一看,顿时后悔冒着寒风出来。
是宁母常用的那辆车的车牌号。
宁母坐在车子里,见宁绥上前瞅了一眼,居然把帽子往下拉了拉转身就走。
她脸色变了变,连忙打开车门下车:“小绥。”
“小绥。”宁母又叫了一声,她站在车子旁,看着宁绥,眼睛红红的:“你好久没回家了……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聊聊吗?”
没想到上次装病还不够,居然还跑到学校来,让同学把自己叫出来。
宁绥看着她发红的眼眶,有些苦恼:“没空,系里有事。”
“就一会儿。”宁母急切地道。
宁绥看着她,顿了会儿,脚尖踢了踢地面:“那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以前她也来学校探望宁远溟的时候,也顺势探望过宁绥。
那几次宁绥来到她车前,和她说话,都是在车门旁半蹲下的,扒拉着车窗将下巴放在上面,一双圆溜溜的鹿眼看着她,像极了一个乖巧可爱的儿子,还会问她吃了没,身体怎么样,最近打牌有没有赚钱,有没有什么好看的包想买可以告诉他。
但现在宁绥却不远不近地站在那里,隔着三四步的距离,像是把她当成一个生意伙伴,早点谈完好早点回去。
宁母的心脏忽然就被扯了扯。
难受和酸楚的感觉涌上喉咙。
定了定神,她哽咽道:“其实也没什么事,你很久没回来,我很想你。”
宁绥双手插兜,没有吭声。
是等着自己主动示好么?宁母忍不住上前几步,站在宁绥面前,替宁绥拢了拢衣领,道:“我听说了一些事……你,你是不是早就喜欢季大少爷?”
宁远溟告诉她的时候她还不太相信,但这段时间倒是从别的豪门太太那里也听来了很多类似的言论,不知道是屈家还是安家传出来的。
“那这桩婚事,就别怨我了好不好?”宁母充满希望地看着宁绥:“反正,反正你也算误打误撞、如愿以偿。”
“我没有怨你们。”宁绥道。
宁母面色一喜:“那——”
她正要说那今晚跟我回去吃饭。
就听宁绥叹了口气,道:“但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往来了,不对,不是我们,是宁家和我,彻底断了联系最好。”
宁母脸色刹那变白:“可你不是说……”
“我喜不喜欢季郁呈是我的事情。”
“就像我喜欢在烈火烹油里烤,但你是我的母亲,如果你真的在意我的话,会逼着我往下跳吗?”
宁绥抬眼看她:“对我来说,之前那件事就是我和宁远溟站在天秤的
两端,你在明知道下面是悬崖的情况下,还是选择让我掉下去……”
“我其实也能理解,之前十八年我对你们来说只是个陌生人,再加上我刚到宁家的时候,不会说话也不会做事,你对于我这个亲生的儿子没多少感情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