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光直起身子,“贪玩,见大家都行傩去了。就想跟着去看看。”说罢捏紧了手里的面具。
范蠡此刻也接着烛火的光芒看到了两名少女手中提着的面具,“再往前走,可就要是贵人们的宫室。你们可是想要闯祸?”
话里笑意盈盈,声响沉稳低醇动听,却是让修明吐舌头:差点就真闯祸了。
夷光微微抬眼瞟了一眼范蠡腰下悬挂的玉璧,又低下头,“多谢大夫提醒。”
脚步声轻响,在朦胧昏黄的烛火光亮中,夷光见着似乎有一股阳刚的气息靠近。她心中一慌,脚差点就要朝后退一步。
“你是选进宫的村女?”范蠡站在她身前问道。少女的两边削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披在肩上。头垂着也看不清长相。
“是。”他听得清脆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少女察觉到他的靠近不但不怕,反而抬起那双明亮的双眼来望了他一眼。丰美的青丝随她的抬头的动作稍稍摆动。
眼中没有半点娇羞,仅仅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但微微一抬首的艳光,却是叫他竟然有些怔忪。那双眼在烛火橘黄色下绽放着的光辉让人不由得一愣。
“你叫甚么?”范蠡嘴角露出一丝浅笑问。
“西施。”夷光答道。
范蠡也没有进一步问她什么,而是很大方的为她们两人指明方向。等到人走,夷光一回头便见到修明红着双眼瞪着她。
还没等她开口说话,修明一把甩开,自己捂着脸哭泣着一路跑远了。
夷光那一眼自然也看明白了方才和自己说话的人是当时让修明哭了几场的人。这男色,还当真惹麻烦。
修明差不多在新年的半个月里都不肯和夷光说话。一众的姐妹们很是奇怪两人到底吵架了还是怎么的,竟然能不理睬那么长一段时间。
后来还是修明月信来了疼的直哭,是夷光央寺人打来热水,不嫌弃脏污给修明清洗。又给她换下脏了的草木灰。
这才让修明不好意思又和夷光好起来。
“你要是真中意他,也行。”修明躺在席上对夷光道。
夷光摸摸她的额头,“果然是疼厉害,把脑壳给疼坏了。”
修明不依,要和夷光顶。却见得一个童子在门口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她们。
夷光是认的那是钟坚身边的童子,赶紧走了出来。小童手里还带着个竹筒。小童见到夷光很是高兴,“西施,你在呢。”
夷光点了点头,“你怎么来了?”
童子抱着竹筒说,“师傅让我给你送来甘浆,还是热的呢。师傅说女子喝冷的不好。”说着,把怀里的的竹筒递给夷光,“我一路抱着,半点都没凉。”
夷光接过来,摸摸童子的头,“要不你也喝点?”
童子听了咬着手指盯着夷光手里的那只竹筒,万分痛苦的扭过头去,“师傅等我回去呢。”说罢,竟然跑开了。
修明见着夷光拿着一只竹筒进来,倒出来是热热的甘浆。这等的甘浆自然是两人分享了。修明喝了之后感觉舒服了些,她躺在席上笑得有几分调侃。
“我说乐正对你有意,现在看吧?”
夷光听了嘴角抿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读娘们不要用明清的贞操观来看待春秋战国哦!!!春秋战国的时候母系社会残留浓厚,而且生*殖崇拜更是杠杠的。就算是男女贵族兴致一来就玩车*震,互相不影响婚嫁。表要用明清的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