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懵了。这位三皇子在搞什么鬼?
别人便罢了,身居后宫的淑妃第一个坐不住。倒不是她有多想知道,只是今天荣妃串门旁敲侧击问两句,明儿娴妃请喝茶再拐弯抹角问几句……
淑妃烦不胜烦,索性把人叫到跟前问了。
谢峥随意搪塞了几句,那半句不想多说的态度,惹得淑妃又是一顿气闷,再次罚了他抄书。
谢峥不痛不痒,出了昭纯宫还拐道皇子院落,接上谢峍出宫溜达。
连淑妃都问不出来所以然,别人更不必说。
年初刚开府成亲的谢峮还跑到那正在搭盖的铺子附近玩了把偶遇,跟着谢峥绕了一圈乱糟糟的工地,除了扑了一脸灰,啥消息也没得,只能皱着眉头离开。
……
所有人都观望着,等谢峥那书铺的开张,等他下一步的动作。
结果,书铺还没盖好,谢峥又搞事了——他给礼部员外郎祝修远祝家送礼了。
再一打听,这礼却是送给祝家二房的一名小子,还只是贺这小子考取了秀才……
众人登时大失所望。还以为这位皇子要开始大展拳脚呢,合着是小孩子交朋友。
再一转头,三皇子的外祖、那低调的秦家老头竟然上折子,要跟承嘉帝买下那水泥方子的独家运营权。
水泥方子,岂不就是三皇子折腾出来的玩意吗?还有,那独家经营权,是啥玩意?
不光他们傻眼,连承嘉帝也蒙圈。
下了朝,他便把谢峥提溜到上书房问话。
他们说了什么自然无人得知。
只是,隔天,承嘉帝便把那水泥方子的独家经营权给了秦家,不光收了秦家三千两白银的费用,还要秦家每年上缴两成的营收。
京城哗然。是这水泥方子太值钱,还是这秦家太有钱了给承嘉帝送钱呢?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集中在秦家。
秦家上下却不慌不忙,该上朝的上朝,该当值的当值,那依然是白身的老三秦和依然满街乱晃,过了几天,还拉车架马、拖家带口,说是去庄子里住几天散散心?
众人:……???
水泥方子的事儿呢?没下文了?
京里暗潮汹涌,谢峥却巍然不动。
不,他动了。
从外祖家出来后,他立马拐道祝家。
也不多废话,只需要说欣赏祝庭舟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才华,再提一提想看看祝庭舟童试文章。
这种诗书之家,尤其是家里还有弟弟,当哥哥的若是考过童试,那试题跟文章必定都会记录下来,在家里留一份的。
故而,他提出此话后,祝家便爽快地拿出祝修齐托人送回来的笔墨——祝庭舟亲笔书写的稿子送予他。
谢峥满意而归。
在外头自不必说,回到自个院子,谢峥迫不及待打开祝庭舟的稿子——
劲骨丰肌,舒展有力,甚至已经隐隐有了自己的风骨。
横看竖看,都与佩奇那手破字没有丝毫相像之处。
很好。谢峥冷笑出声。他怎么会相信一个未曾谋面、疯疯癫癫的家伙呢?
远在芜县的祝圆打了个喷嚏。她捏了捏鼻子,嘟囔了句:“肯定是狗蛋在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