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错面色谦和地看着李玫,李玫的表情迅速变化了下,又恢复了先前的冷漠,只听她对着杨错叫道:“我不是说了死者不欢迎你吗?人死了,你才来可怜她,这简直就是侮辱。”
杨错正准备反驳我哪里有可怜别人的时候,忽然银丝那边起了反应,杨错心中一跳,难到??
可怜?对了。
杨错身躯一震,瞳孔猛得一缩,整个人直板板地倒下去。杨错看到一个人双唇流血地蜷缩在地上。而那个人正是在自己手上做假登记的疑凶。银丝迅速地在一片黑暗之中穿行着,周围没有声音,没有冷热的感觉。
李玫见杨错忽然倒地,眼睛里更是白多于黑,连忙跑出去叫急救医生了。杨错解开温小玉的心情密码后才发现,一切都是倒着播映的。凶手还没有出现?杨错只有继续操纵银丝往黑线的尽头冲去。杨错脸容扭曲,承受着巨大的死亡痛苦,等待着画面的变化。
画面开始变化了,无声世界开始渐渐有了声响。杨错还未来得及欣喜,一声爆裂声忽然响起,杨错惨叫一声,中指如碰铁壁,顷刻折断。
黑线里居然还有结——双螺旋结,它差点把银丝绞断。银丝仓皇地缩回掌心,再不敢动分毫。
“双螺旋?”杨错骂了声我靠,昏了过去。
第一卷 灵丝相界 第三章 血破(上)
时间转眼过去了一周,案情有了新的进展,可李胜兰却疑惑了。她痴痴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娇艳的脸上挂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杨错是怎么知道疑凶已经被杀,而杀温小玉和疑凶的另有其人呢?他就是凶犯吗?不可能。当夜有太多人能证明他不在场。他是主谋或者是帮凶?也不太可能,没有杀人动机!”李胜兰想了半天也想不通其中道理,她看着桌上的办公电话,拨通了杨错的电话号码。
原来,杨错苏醒后的第一时间就给李胜兰挂了一个电话。杨错告诉李胜兰:杀温小玉的另有其人。而疑凶早在温小玉被害之前就已经被杀害了。
“李督察,你知道吗?疑凶已经死了。”杨错在电话这头目光灼灼地说道。
当时,李胜兰正头疼着了。她劈头就是臭骂了杨错一顿,然后挂了机。可事后回想杨错说得也有可能,于是李胜兰开始留意这些日发现的身份不明的男尸。三天后,疑凶的尸体被渔民打捞到。
李胜兰给杨错电话后,又拿起李玫传真过来的验尸报告仔细分析了起来。
性别:男性。尸体发现于早上八点三十八分,尸体被发现时已全身浮肿,除头部有遭受剧烈打击的症况外,其他地方没有明显外伤痕迹,致死原因是毒药注射,死亡时间大约是二月十三日二十四时至二月十四日四时。初步判断,凶手是先击昏死者后,才用毒药注射使其死亡。经过计算机的面相修复系统,判断死者和杀害温小玉的疑凶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同一人。死者遗物中,没有温小玉遗失的首饰和钱财,只有一张卡片,但因为浸泡过久而无法修复。
李胜兰又拿出温小玉的死亡报告进行对比。温小玉:女性。尸体发现于早上七点整,尸体有被捆绑和被麻痹的痕迹,身上有三处刀伤,致死原因是腰部一刀导致内出血而亡。死亡时间大约是二月十三日二十三时至二月十四日二时。初步判断,凶手是先用迷药迷倒被害者,然后再将其运至无人处实施抢劫和勒索,因被害者天性正直、不愿屈服才被残忍杀害的。
李胜兰认真比较了两份报告一番,最后拿起红笔,在温小玉的死亡报告上划掉了“疑凶先是用迷药迷倒被害者,然后再将其运至无人处实施抢劫和勒索,因被害者天性正直、不愿屈服才被残忍杀害的。”这一句话。
李胜兰再思虑了下,最后添上一句:“被谋杀原因不明!”
窗外的雨停了,太阳出来了。一阵清风吹进,清新爽人,处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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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停尸间昏迷事件发生后,杨错这些日都躲在窝里研究自己的特异能力。杨错平时不看书,现在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好在二十一世纪还有互联网,白天,杨错在网上搜寻有关灵异、手丝之类的网页。晚上,则痴痴地对着自己的左手自言自语。
几天下来,杨错甚至连蜘蛛侠他都搜索了。可惜杨错只会左手放丝,而且还是单根的。
杨错的中指骨折,想放出银丝就会似抽筋般地痛。不过几夜下来,杨错也非全无进展。他感觉到银丝蜷伏在手掌的心线上。杨错查了些手相的资料,心线就是在生命线上方,从尾指那头横过掌心的线纹。心线代表感情,也就是俗称的情感线。
银丝只蜷伏在心线上,这其中一定有它的理由。杨错一想到这,无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为什么自己会有银丝?为什么银丝能看到亡者生前的片段?银丝到底是什么?……这和手相有关吗?双螺旋结又代表什么?
杨错紧锁双眉,不停地思索着。可越思索就越头疼,正当杨错要被自己狂如暴雨的思绪埋葬的时候,李胜兰的电话打来了。杨错紧甭的神经顿时坍塌,他长吁口气,抹去额头的汗水,接起了电话。
李胜兰说杨错你马上来警局一趟后就挂了电话。杨错在电话这头却有点受宠若惊。以前李胜兰找他,那口气就把他当成是犯人、奴隶一般,这次的口气虽依然冷漠,可杨错听得出,她把他当人看了。
杨错心想:“应该是无名男子的尸体被找到了。”杨错看着仍绑着石膏的中指,叹道:“兄弟!辛苦你了。”
杨错很快就赶到了警局。李胜兰见杨错敲门进来,示意他坐下。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李胜兰脸色如冰,又大又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杨错,一句话也不说。在李胜兰怪异的眼光下,杨错如坐针毡,他朝李胜兰干笑了声,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