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道:“没有。我们用不着和对方拼命,因为正在我们没把握的时候我们的好邻居——项大哥来了,这样我们就有足够力量制服那个蟊贼。”
贺元帅微笑道:“说得很贴切。你都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花木兰正色道:“我觉得为将者不但要考虑仗怎么打,还得思考为什么打,可不可以不打。胜利无非是达到目的,这就是《孙子兵法》上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我点头道:“嗯嗯,打仗的人都喜欢说这个,要不我再把八国联军找来帮你?”
贺元帅道:“那你怎么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呢?”
花木兰道:“我还没有那么高的境界,但不是死战而是巧战。”
项羽和老贺都感兴趣道:“哦?”
花木兰把地图挪在自己面前,指点道:“柔然有12万人,我们则有20万。项大哥和元帅都是常年带兵的人,肯定明白只要人数一上10万,战场的平面是容不下的。就是说在第一战线上最多有五万人能和敌人面对面,尤其配合燕山附近地形更是如此,这就表示柔然的12万人马至少得分三个梯次布阵。而我的打算是,排两个梯次10万人上去顶住他们的进攻。”
贺元帅道:“谁来担任主攻?”
花木兰道:“没有主攻,只用平型阵顶上去。”
我挠头道:“真的不要护翼了?”
贺元帅道:“我们的人单兵素质本来就不如柔然,你用10万去顶他们12万……”但老头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那我们的另10万人呢?你怎么安排?”
花木兰果断道:“开辟第二战场!”她把主战场上的双方分别用两个方框框住道,“短时间内,柔然的12万和我们的10万人马并没有区别,相当于两个等量单位。可他们绝想不到我们还有一个10万人的单位。这就好比用单刀的和用双刀的比武,我们是用双刀的那一个,对方的刀砍过来,我们用左手刀架住,右手刀趁机刺进敌人的心脏,这样双刀的优势才显现出来。”
花木兰边说边在燕山以西又画了一个方框,用手指点着道:“这就是我们制胜的关键——第二把刀。只要我们的第一把刀能把敌人咬住,这第二把刀就是奇兵,它甚至不需要10万人,项大哥的本部5万楚军足矣!”
我总结道:“嗯,这是超薄。”
花木兰说完这番话,项羽和贺元帅面面相觑都不说话。花木兰一拢头发道:“元帅,项大哥,你们怎么了?我知道这还只是个非常不成熟的计划,你们有意见可以提嘛。”
项羽和老贺又顿了一下这才异口同声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花木兰笑道:“因为你们从一开始就在想怎么全歼敌人,以20万的兵力想要合围12万人自然不易。而我最初想的就是怎么赶跑他,当然容易多了。”
两个男人的自尊这才得以保全,同时擦汗道:“哦,原来是这样,吓我们一跳。”
花木兰嫣然道:“对付蟊贼,揍他一顿是可以的,可我们毕竟是守法公民,杀他就不值得了。作为主人,我们将负责扯住他的两手,剩下的,就要有劳项大哥在他侧后腰上狠狠踹一脚了。好在这个贼全无防备,屁股高高撅起,容易踹得很。”
项羽诧异道:“你的意思真想让我们楚军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贺元帅摆手道:“项老弟(称呼都变了),现在还不是争这个的时候。木力我先问你,燕山脚下一马平川,想要发挥你的双刀论好像只有一个地方适合,那就是与燕山平行的山脉右翼。你怎么才能让柔然的骑兵在那里与我们决战?你难道还能调遣他们不成?”
花木兰道:“柔然向来轻视我们,只需用两支小股部队诈败把他们吸引过来就是了。”
贺元帅道:“有难度,柔然人卤莽,可不全是傻子,看来得下个大大的诱饵!”
我心说这活我去倒是合适,轻车熟路,就是需要打造一根一米五高的头盔……
花木兰决然道:“我去!”
贺元帅微笑道:“你够分量吗?还是我去吧。”
花木兰忙道:“元帅,万万不可……”要知道这活儿可不光是危险,对个人声名也有影响。老贺一生虽然没有特别的闪光点,但披肝沥胆和将士们同甘共苦,也是位素来受人敬仰的将军。谁忍心让他的最后一战留下污点?
贺元帅一摆手:“老夫戎马一生只为平定边患,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何况区区虚名?”
项羽敬服道:“老元帅真是令人钦佩!”你看他嘴上这么说,也就是个客气话,显然这活儿他反正是不愿意干……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花木兰的主张就成为了对匈作战的主导理论。有了这个大思想,三个人又都是身经百战的指挥官,剩下的就是丰满细节的问题。从地势的高低、风向,到一草一木对整个战役的影响都在他们讨论范围之内。一直说到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贺元帅毕竟年岁不饶人,困乏地伸个懒腰道:“剩下的事情就由项老弟和木力商讨完毕以后再告知老夫吧,老家伙不以筋骨为能,可要先告退一步了。”
项羽一把拉住他道:“诶,别走,还没说谁来承担正面主攻的问题呢。我看还是让我的人马顶在第一线,老元帅的人做伏兵好了。”
花木兰听他旧事重提,郑重道:“项大哥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这支伏兵才是我们取胜的王牌,最需要一往无前和义无返顾的气势。你怎么能一味当他是投机取巧的勾当?再说……”花木兰不悦道,“我们北魏军虽弱,但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你是担心我们连个把时辰都顶不住吗?”
项羽第一次见花木兰动了真怒,摊手道:“行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