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还没回来。”
二胖坐在沙发角上说:“那我等等他。”
我无语,这情形有点像被人逼债上门,跑也跑不了,赶也赶不走。我和二胖大眼瞪小眼,气氛再次陷入尴尬。本来是发小相见,把手言欢,可说没两句却发现彼此属于敌对阵营。很戏剧化,很桥段,很绝代双娇。
最后,终于还是我忍不住问:“你现在在哪儿混呢?”毕竟眼前是一个从小长大、还扎着鳄鱼皮带拿着手机的活生生的胖子,我潜意识里总是很难把他跟吕布联系起来。
“……我开了个摩托修理铺。”二胖好象一时无法适应这样的谈话。
“你不是……”
二胖好象知道我要问什么,难为情地说:“高考压力太大没考上,后来也就这样了。”确实,我挺难理解,二胖学习成绩一直不错的。听他说完我心情也比较复杂,怎么说也是勇冠三军的人物,在应试教育的摧残下也愣是被挤下了独木桥,三国那会儿要是也考数理化,吕布说不定也只能给人钉马掌去了呢——相当于现在的摩托修理。
我凑到他跟前,神秘地说:“哎,问你个事。”
“怎么?”
“貂禅真的漂亮吗?”虽然面前是从小跟我掐到大的胖子,但他毕竟是吕布,机会难得,该打听的八卦绝不能放过。
“呃……漂亮。”二胖已经有点失语了。
我忽然退后一截盯着他说:“我靠,那姓何的不会是拿貂禅要挟你找我打仗的吧?我说你小子上辈子吃那小娘们的亏还没吃够啊?”
二胖哭笑不得道:“别说这个了,我去年已经结婚了,让我那口子听见还不得跟我打架?”
我失笑道:“吕布也怕老婆?你打不过她?”
二胖淡然道:“孩子都两岁了还打什么打?”
“……你不是说你去年才结婚吗?哪来个两岁的孩子?”
“第一胎要不打都三岁了。”
我再次无语,索性问:“你为什么帮那姓何的?”
二胖摆了摆手:“这个你就别问了。”
“为了那100万的彩头?”
二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说:“你认为吕布是那种能用钱就轻易买通的吗?”
我不禁退后了一步,不得不说这小子一瞪眼威势确实挺足的。三国猛将如云,能当第一打手那可不是吹来的。但我还是说:“你以为你是什么好鸟?有奶就是娘的二五仔!”
二胖握了握拳头道:“咱俩怎么说也是从小长大的朋友,你说我可以,但不许说吕布,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妈的,跟我来这套。他有什么好说的,一个修摩托的胖子。再说他不就是吕布吗?
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小强是那种那么容易就被吓唬住的人吗?我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盒东西,义正词严地跟他说:“吃饼干吗?”
“……”胖子又无语了。棋差一着满盘皆输,对付胖子咱有着近年的丰富经验,就算他是吕布,挤兑起来照样轻车熟路!
就在这时项羽回来了,他把车钥匙往桌上一扔,说:“油我加满了啊。”
二胖见了这声势惊人的大个儿,情不自禁地问:“项羽?”
项羽看看他,道:“你是?”
二胖急忙介绍自己:“幸会幸会,我吕布吕奉先。”
我眼看二胖就要把饼干塞到嘴里了又放下,懊恼得一个劲顿足捶胸,随口说:“这是三国第一猛将。”我希望这句马屁能把胖子拍舒服了好使他就范,哪天真把我惹急了,我吃了饼干还像当年一样抽丫的!
项羽听说是一员武将,冲二胖点了点头表示客气,然后就要上楼。二胖急忙丢下饼干:“项羽,我要和你打一场。”
项羽回过头,纳闷地打量着二胖,随即看向我。我一指二胖:“这是何天窦的人。”
项羽重新瞟了二胖几眼,道:“我跟何天窦已无瓜葛,想打架你找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