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羲之茫然道:“你是?”
柳公权道:“我在你老后边了,我也喜欢写字啊。”这老头乍见偶像之下,一时兴起就用手指蘸着酒水在桌上划拉起来。王羲之背着手看了几眼,也急忙站起来,大声道:“哎呀,你这个中锋写得好啊,石刻斧凿,骨意昂然。”柳公权不卑不亢地一笑道:“惭愧惭愧,不少是师法前辈来的。”
两人越说越投机,就用手指一起划拉。第五个老头从怀里掏出一大堆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毛笔来递给二人每人一支:“用这个吧。”
王羲之冲他点头示意,随即问:“不敢请教……”
笔贩子冲王羲之施了一礼:“在下阎立本,对王大家那也是很推崇的。”
王羲之还没怎么样,吴道子蹦了起来:“阎大师?真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你。你仙逝那年我才7岁,跟大师缘悭一面一直是我平生第一恨事啊!”
阎立本看了吴道子的手一眼,道:“画画的吧?”
“正是正是。”
这俩老头也越聊越哈屁,再不搭理旁人了。
现在还剩最后一个老头我不知道是谁,但我明白,档次低不了。我现在已经反应过来了,这是一批新客户,吴道子、阎立本、王羲之、柳公权,个个如雷贯耳啊。
刘老六把最后一个老头介绍给我:“这位是华佗。”
哇靠!我就说么,华神医!
我几乎把手杵到了华老的鼻子上,一个劲说:“神医,帮我看看脉象吧。”
那第一个老头好象很不高兴的样子道:“我不是给你号过了吗——你脾力不足,肝火上亢!”
我刚要回口,一想都是这级别的,这位一准也差不了,刚才太吵没听见这位叫什么,急忙恭敬地问:“您老尊姓大名?”
这老头淡淡道:“秦越人。”
呀,上当了,这个还真的没什么名气。
华佗浑身微微颤抖,直起身子道:“秦越人,可是神医扁鹊吗?”
扁鹊道:“不敢当,一介寻常郎中而已。”
扁鹊!哇卡卡,我一把抱住老头叫道:“扁神医,亲爹,你一定得给我看看我有什么病,就算治不了也别跑!”
从小没学么?扁鹊见齐桓公,桓公老丫讳疾忌医病入膏肓,扁老师一见没的救了撒腿就跑。
我见扁老师见了我以后坐得挺稳,估计我还有的活。
这次来的客户总结如下:俩写字儿的,俩画画儿的,还有俩大夫,可谓都是知识分子。我看了一眼刘老六,刘老六点点头道:“是,前段时间因为何天窦的事儿积压了一批客户,这几天我可能得往你这多送几趟人,尤其是文人。”
我看了看在座的几位,学医的那是起死回生,码字儿的那是千字千元(不止!),画画儿的那随便甩个墨水点就能卖个几十亿不成问题。
面对此情此景,我慢慢生出一种晕眩感:历史上的大神们在我这儿开年会来了?
第七章 改旗
几位大神在我的酒吧里把酒言欢,一时热闹非凡,可惜就是缺个弹琴的。刘老六把我拉在众人面前道:“这是小强,各位以后的饮食起居都由他照顾。”
六个老头客气地跟我点头致意。虽然没几个是认真的,但我也很满足了,这可都是国宝啊!
刘老六跟我说:“那你忙着吧,我得赶紧办下一批人的手续去了。这文人们来了,何天窦应该拿你没办法。”
这时候大神们的聊天内容已经向着更为复杂的程度发展了。吴道子拉着柳公权说:“你这字写得好啊,下次我画完你给我配几个字吧。”自古书画不分家,绘画大师一般字也不能差到哪去,但毕竟术业有专攻,吴道子抱着力求完美的心态对柳公权发出请求。
这里头柳公权年纪最小——大概只有1200多岁,其他人都是他前辈,于是谦虚道:“不胜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