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亿,十年,这个女人肩上的担子好象不轻。
下午当所有比赛都快进行完毕的时候大会喇叭广播,让第二天所有参加团体赛的队伍派代表进行抽签,这样方便明天一早就开始比赛。
我们队仍然是林冲代表。在从主席台回来的路上,我就一直见他捏着张纸不停地发笑。平时那么稳重的一个人什么事情乐成这样?就算轮空也不至于这么高兴吧?
等他回来我拿过那纸一看也不由大笑起来:我们明天的对手,依旧是精武自由搏击会。上回算是冤家路窄,这回真有点哭笑不得。他们上次输了,辛辛苦苦打复活赛又打出来,结果又碰上林冲他们,我都有点不落忍了。
晚上在宾馆,精武会的会长领着一帮人敲我房门。我还以为是闹事来的,却听会长在门外说:“萧领队,我知道上次比赛你们没出全力,我今天来就是想请你们明天认认真真地跟我们打一场……”
我一开门,见会长同学秃着脑瓜顶儿,耳朵两边的头发归拢起来在脖子后扎了个小辫,看上去像契丹人。他见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本来是不应该来的,但请你答应我这个请求。”
我点点头:“我答应你。”
会长他们走后,林冲走过来问我:“怎么打?”
我想了想,有点黯然说:“凭他们的实力走不到最后,早死早超升吧。”其实我有点喜欢会长了。
第二天我把时迁和我放在了最后,会长他们依旧没见到我们第四个队员,而且被揍得鼻青脸肿,然后心满意足地奔了火车站。他们也明白,继续打复活赛没有意义,他们高兴的是这次来终究是见识到了真正的高手。在临分别的时候,他们毫无怨言地和我们一一拥抱,会长拍拍我肩膀说:“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跟你打一场。”使本来有点感动的我对练武的人彻底绝望了。
其实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我还是有点内疚的。如果不是遇上我们这个作弊一样的变态组合,他们的血汗会有更多的回报。我不知道因为我们的参与会不会给国家的宏图大计带来负面影响,不过想到我们的目标只是个区区第五名,我的心里就又好受点了。
第十五章 沾衣十八跌
接下来几天的比赛更加激烈和艰苦,每天都有一半人被淘汰,不过他们大部分都留下了。绝大多数的队伍和人都清楚自己的实力,他们来主要是为了开开眼界的。
而他们也都没有失望。不光他们,随着比赛的残酷性加剧,全国各地的电视台都蜂拥而至。我把办证机还了再把办公室高价租给几家外地记者合用,至少得把租机器的钱捞回来吧。
个人赛已经打出了32强,我们占了3个名额,已经算很强的队伍了。董平当然风平浪静地走过来了,另外两个你一定猜不到,是扈三娘和段景住。张顺和阮小五都没走多远就被对手以点数打下来了。若论真实对敌,那些人一个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打比赛不是拼命,是有规则的。让张顺他们戴上拳击手套站在一小方地势里和下辛苦钻研过规则的人对打,有点像让帕瓦罗蒂和郭美美比赛唱“见到小强,我不怕不怕啦”一样。当然,张顺和阮小五消极备战也是一个因素,他们死不悔改地轻视对手,结果吃了大亏。而扈三娘和段景住都是憋着劲参加比赛的,扈三娘一心要和为女人抢尽了风头的佟媛胜利会师;段景住则全心全意地要在107位哥哥面前证明自己,加上些许运气,这俩人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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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来的人还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大部分是特色鲜明的门派中人,他们至少掌握了一门功夫的真谛。那些从小只知道举杠铃打沙袋的愣头小子几乎全部在前面就纷纷落马,这也证明了中华武术的博大精深。
不过台上全是这样的选手比赛也挺充满未知的和趣味的。我就见过一位练八卦游龙掌的围着对手疯跑,10分钟的比赛打下来,有人给他一算整整跑了3公里。比赛虽然输了,却被某省的长跑队吸收走了。
还有跟阮小二交过手的哥们,这回学精了,每天喝得醉醺醺的上台跟人动手。他要是参加一般比赛估计早就被人赶出去了,但这次大赛就是要凸显传统特色,也就默认了他这种行为了。他才叫一路跌跌撞撞走过来的呢。
还有一位练“沾衣十八跌”的选手,对手每打他一下他就摔人家一个跟头,对手打他一下得一分,他让对手倒地一次得二分,就这样百战百胜冲进了32强。
还有更可乐的是俩练太极的碰一块,要不练螳螂拳的和练猴拳的一起打,他们戴着拳击手套做出各种赏心悦目的动作,看上去比较滑稽。有点像让麦迪和梅西在冰球场地上打乒乓球。
团体赛已经决出了16强,下一场将是八分之一决赛。面对所有选手都疲惫不堪的现状,组委会临时决定全体休整两天。其实很多有实力的团队就是被单赛和团赛拖垮的。大部分的队伍中坚力量都不会太多,得两面跑。他们面临着单赛团赛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尴尬。很多人都选择逆天而行,结果到了比赛后半段对手一强体力就明显跟不上了。
我们育才当然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团体赛虽然赢得也不算轻松,但还是很少有人能见上我们第四个选手,时迁都百战百胜的。这样就出了一个问题,因为我永远是垫底,所以一直是默默无闻的,随着我们越走越前进入了所有人的视线,我也就成了谜一般的人物。因为强队都是把最有实力的选手放在最后当底牌的,我的身份又是领队,每次比赛,我都要走到最前面和对方的领队行礼,然后我就走到后面坐下发呆或者看小说,对台上的形势漠不关心(关心也看不懂)。这种姿态在众目睽睽之下重复了千百遍,于是我就成了他们眼里的绝顶高手。除了老虎知道内情,连佟媛都迷糊了。虽然她说我打架像流氓,但谁也没规定流氓不能成为高手吧?我估计在她眼里我已经快成了一个游戏风尘的隐侠了。
现在很多人的梦想就是和我打一架,很多团队的目标就是要打到我这一关,害得我进进出出都得和林冲他们相跟着,要不带上赵白脸——他比探测器好使。
在我们冲进16强的当天下午,散场后300帮着工人们拆着擂台,以后的比赛只需要留4个台子就够了。我和徐得龙在场边慢慢溜达,我问他:“比赛一完就走?”
徐得龙点点头。
我说:“再有一个多月我结婚,完了以后再走吧?”
“恭喜你,但是我们已经没时间了。”
我终于忍不住问:“能告诉我你们要去干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