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的书房很大,除了主要办公的书桌和一侧的软沙发和茶几,还有一整面的书架和一面收藏柜。
沈心语扫了眼和众多价值连城的古董器物放在一起的奖杯奖状,心中颇有些五味杂陈。
那些奖杯奖状有沈季自己的,还有他哥哥的,还有沈心语的。
以前的沈心语从来不会在意这些细节,还总是抱怨父亲不爱自己和哥哥,每天的生活只有工作工作。
现在再想想真是觉得她可笑至极,她,哥哥还有父亲是真正的血脉相连的至亲之人,父亲怎么会不爱自己不爱哥哥?
她目光晦暗,袖子里的手死死握在了一起。
心中对势必要改变故事结局这件事加上了双引号。
沈季此时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居家服坐在书房的软沙发上,他扫了眼另一侧的软沙发,对沈心语道:“先坐。”
听到父亲的声音,沈心语这才收回目光,乖巧的坐了过去。
“身体好些了吗?”沈季一边斟茶,一边随口问道。
沈心语点点头,一五一十的的将陆医生的话又概括了一遍:“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要等头上的伤消息肿就彻底没有问题了。”
“嗯。”沈季会意,将一杯茶水放到沈心语面前,顿了一下冷不丁的突然问:“那个叫齐樾的男生昨天去医院看你?”
沈心语眉目一怔,抬眸对上了沈季那双十分具有威慑力的眼睛,心里百转千回,斟酌着开口:“他是我们班的班长,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我受伤的时候是他送我去医院的,昨天去探望我,也是想要看看我的伤没事而已。”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心中实在忐忑不安,以自己父亲的本事,估计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搞清楚了。
想到这里,她脑子里又浮现出林净鱼说许慕婉被关禁闭的事。
果然是她父亲出手的吧!
沈季是行动派,对他们的呵护从来不会在嘴上。
虽然从小就对她尤为严厉,但是一直很护短,小时候敢欺负过她的人,都被暗地里被父亲偷偷收拾过了。
更何况沈心语这次还住了院,闹得动静颇大。
想到这里,沈心语心里就甜滋滋的,不知不觉底气就又回来了些,在沈季没有开口前连忙补充了一句:“齐樾学习很厉害!是我们学校的学霸,拿了很多国家赛的奖!”
她父亲向来都很欣赏有才华的人,这么说的话肯定会对齐樾的印象好一些。
话落,沈季倒没有立刻出声,淡淡的盯了她一眼,沈心语就连忙端正了一下坐姿。
“你现在还小,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了,应该以学业为重。”沈季颇为语重心长的开口。
沈心语认同的点点头。
沈季见她的反应,则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又靠坐到了身后的沙发背上,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轻点着,看似有些苦恼。
书房里此时静悄悄的,沈心语自然是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仔细思索者自己进来后的所有回答,想要找出她到底哪里说错了话。
正思考着,她就听到沈季轻咳了一声,目光看着远处缓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