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五秒钟后,《yellow》的前奏声响起。
余幼汐的心脏猝不及防地轻颤了下。
黎晏拿了两支郁金香形的小香槟酒杯,走回客厅沙发这边。细长的香槟杯中盛着甜白起泡酒,递给她右手的那一杯。
余幼汐仰头看他,仿佛反应迟钝,行动上也跟着慢半拍。
唱片机好像被调大了音量,整个客厅都充斥主唱art标志性的独特嗓音。
“andeverythgyoudo(而你的一颦一举)”
“yeah’theywereallyellow(却满含胆怯和羞意)”
“给你倒的雪碧。”黎晏勾着浅笑,打趣她说道。“今天不凑巧,你要学车,没口福喽。”
“andallthethgsyoudo(回想着你的所有举动和笑意)”
“itwascalledyellow(并用yellow为这首歌命名)”
他竟然还记得。
余幼汐听见,内心在拼命地呐喊。
黎晏他们高三那年,有次几个死党一同飞去英国,看酷玩参加的一个现场表演。
余幼汐在解枞乐朋友圈,看到他发的视频。视频里黎晏跟着台上的马丁一起高声唱歌。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现场的兴奋,还有他肆意的放松。
后来他们回酒店,还凑在房间里,一边擎着香槟酒杯,一边大声唱着歌。
余幼汐也爱上了酷玩的歌,一个人的时候,耳机里总喜欢播放他们的歌。
高二的暑假,黎晏放假从英国回来了,她在房间戴着耳机做卷子。房间门敞开着,黎晏下楼拿东西喝,顺便帮她带了听雪碧。
敲门进来后,见她耳朵塞着耳机,问她在听什么歌。
余幼汐心中胆怯,想要说别的歌,搪塞过去。可是黎晏的眼睛直直望着她,眼眸被窗外随风而动的婆娑绿意渲染,像泛动着粼粼闪亮的碧波。
她鼓起勇气径直将摘下的那侧耳机,伸手递给他,让他自己来听答案。
黎晏在她身旁随意地大剌剌坐下,和她一同听歌。
世界上,只有两个人能听到歌声的耳机里面,恰巧在唱道:
“iswaacross(我整颗心早已游向你)”
“ijupedacrossforyou(想飞奔到你面前却又止步)”
“ohwhatathgtodo(不知如何靠近你)”
yellow,黄色,胆怯的。有人说,它还有热情的意思,例如梵高的《向日葵》,仿佛太阳满含着生命的灼烈热情。
占有耳机一端的余幼汐,当时在心里对另一端的少年说:
黎晏,把耳机分你一半,和你一起听《yellow》。
这是胆怯的我,给你最热情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