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您慢点,我扶着您。”
到了医院。
医生检查后并无大问题,只有低血糖和一点心脏不好,开药后就让输液,输完液就可以回去了。
金不喜看着手表上指到八的时针,表情有些苦涩,已经迟到半个小时了,再去也没有全勤,索性请了个假,陪这位女士输液。
输液时,对方似乎察觉到她心情低落,有意与她交谈。
女人靠在座椅上,温声询问:“好心的妹妹,我看你背着书包,是高中生吗?你叫什么名字?我感觉你很亲切。”
“嗯?”
金不喜诧异抬头看着她,轻声道:“对,正在读高二,我叫金不喜。”
女人弯起眼睛,眼中仿佛盛着一汪月光,清冷却又无比柔和:“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你的名字真好听,很有诗意。”
金不喜愣住了,几乎一瞬间红了眼眶。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名字会被这样解读、会被夸赞好听。
不喜,不喜欢,厌恶。她不被父母希望降生到这个世上,他们起了这样一个厌恶性质的名字,表达对她的厌弃。
可这位陌生的女士却温柔笑着对她说,她的名字是‘既见君子,云胡不喜’的缩意……
心中柔软之处被触动,她睫毛轻轻颤抖。垂下头,不让对方发现她红了的眼眶。
嘴唇一张一翕,说出两个有些发哑的字:“谢谢……”
再多说她怕自己会暴露情绪,哭出来。
缓了一会儿。
金不喜再次抬头,询问那位温柔的女士:“请问您怎么称呼?”
“复姓上官,单字一个梅花的梅,上官梅。”
金不喜脑海中闪过一抹熟悉感,她犹疑着思考起来:“咦,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网上……”
“嗯,跟一位画师重名。”女人毫不避讳,坦坦荡荡。
金不喜恍然地点头,脸上绽开笑容。
“重名的人确实挺多的。”
陪女士输完液,又聊了一会儿天,两人分别时金不喜还有些不舍。这位姐姐很温柔,让她有些依恋倾向。
在医院门口分别。
对方拉住她的手,将几张钞票握进她的手中:“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可能现在已经晕在巷子里,我心脏不太好,要是真的晕倒可能会出大问题。金金妹妹,为了表达你对我的救命之恩,请务必收下这一千元钱。”
金不喜摇头,并不接受。
不过是随手相救,根本不必要支付这样高的费用。而且她的本意也不是索取报酬。
“不,这太多了我不能要,我其实没做什么,只是送您去医院而已……”
“金金,你救了我一次,又为我耽误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这钱是我的报答,如果你不收下我会感到良心不安。”
女人诚恳万分。
两人推让几次,她劝说很久才让其收下。
金不喜目送女人乘坐出租车离开,自己则留在原地怔怔望着车消失在视线中,握住了那十张钞票。
眼眶微湿。
她……这个星期的费用攒够了,可以去跟妈妈缴费了。
金不喜抹了一把眼角,在心里谢过这个叫做上官梅的姐姐,脸上溢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随后,她拿出书包里的公交车卡,乘公交去了江城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