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像是雨后伸出的春笋,小心翼翼试探,带着股吸引人的青涩。
简厌以为自己不会有任何波澜,直到看到他眼中怜悯的情绪。
她冷静的表情一寸寸崩裂,嘴角在隐隐颤抖,强压在心底的怒火和怨恨被激起。
可怜什么?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手腕处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达到心底,帮她唤回了理智。她舌头抵触上颚,才没让自己说出这些过激的话语。
接近于冷酷的说:“凡是我选择的,就没有不开心的。而我无法选择的,难道我说自己不开心就能拥有拒绝的权力?”
他怔了一下,像是被刺了一刀。脸上闪过一丝苦涩,又被隐藏起来。
始终无法。
单看联姻就能说明了。
于是,他到嘴边的话删删又减减,变得苍白,“你可以把你的经历说给我听吗?”
渴望知道关于她的一切。
不是拿到的信息资料,那只是调查一个人都底细,并没有深入感情。
他想感受她主观的第一视角的人生经历,妄图以这种方式将痛苦分担到自己身上。
“可惜,我并不喜欢讲故事。”
女人说出的话平静又拒人千里,笑也真假参半,唯有手底握着的手腕,温度真实。
让他惊觉,原来自己与她的距离已经这么近。
这么近了……
许是因为心理距离遥隔千里,他始终没有真实感。
“不喜欢讲故事,却主动说出自己曾经喝过大量的白酒。”
他的手指从她的手腕握到手掌,看着她无名指上戴着的新打的钻戒,字句平静而沉稳有力,“你在撒谎。”
她想反驳,“我——”
却被他的话先行一步。
字字珠玑:“真正想自杀的人是不会求救的。”
简厌的呼吸一停,心跳忽然加速。
被揭穿了,感到兴奋。
这种感觉像是小孩子玩捉迷藏,表面装着不想被发现,藏的时候却刻意露出一个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