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刘婆子略带诅咒意味儿的话,听的钱婆子不高兴了。也没忍着,一报还一报,立马开始数落起刘福根的不是来。
刘婆子心里还藏着小九九呢,哪能让她指责自己孙子的不是。赶紧帮着解释。
“不是不是,他不知道我俩来京市,电话没打通,可能人家军校老师不让带手机。学校好,管得严,呵呵……”
“你俩也是的,这么大人了,还冒冒失失的,还学小年轻搞惊喜那一出啊?行了,你坐半天火车也累了,先回屋歇一会去吧!下黑咱俩再唠。”
钱婆子懒得搭理她了,还算委婉的撵人。
“那行,确实累了,我去歇一会去。”
人在屋檐下,原本见村长都得挤兑两句的刘婆子,此时竟然乖乖站起来,听话的出去了。
看着她的身影,钱婆子有些不落忍,她也不想这样,都是老邻居,大老远来的,本应该好好招待,现在闹成这样,唉~
钱婆子忍着没有站起来送她回屋。只盼着她能认清现实,别再执迷不悟。
两个老太太不欢而散,各自在屋里待了一下午,直到快吃晚饭的时候,刘婆子有些慌张的来后院了。
“他钱婶子,刘强现在还没回来呢,你陪我出去找找他去啊?”
她那阵回房,气的把钱婆子宋盼儿骂了个遍,后来骂着骂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一睁眼就晚上六点多了。
本想找她儿子商量一下接下来该咋办,没想到刘强出去溜达了一下午都还没回来,这可把她吓坏了。这人生地不熟的,怕不是丢了吧?
钱婆子也害怕了,这片胡同可不少,七拐八绕的,很容易转迷糊了。
“他知不知道这院儿的门牌号啊?”
钱婆子快速的套上大衣,着急忙慌的往外面走去。
“不知道啊!你跟我说地址的时候,我记张纸单儿上了,在我兜里呢!”
刘婆子慌了神,回答的模棱两可。
刘强这么大人了,照说是丢不了,最不济他也能知道找警*察,钱婆子带着刘老太太,直奔胡同派出所。
刘强确实走丢了,中午他沿着胡同往国子监方向溜达,本想走一会儿就回去,就没太在意记地址门牌。都是直线,也不用记方向。
国子监孔庙此时已经修缮完毕,刚刚对外开放,刘强到这处时,正是下午开馆的时候,游客众多。
自从刘福根上了军校,刘强是夙愿得偿,父随子贵,心态飘得很,来京市后虽然有些慌乱,但他也有种我不比你们首都人差的沾沾自喜。
站在国子监入口处,刘强挺胸扬脖儿的四处打量着,对着进进出出的游客评头论足。
可他这副形象,落在别人眼里全然不是他想的那回事儿。浑身透着土气儿的装扮,再加上黝黑粗糙的脸,这就是一个彷徨无助,不知道怎么进景区的农村老大爷的模样。谁能想到他正轻视不屑这些来往的路人呢?
一个周末和同学来孔庙游玩的小姑娘,来回看了他半天,犹豫着走了过来。
“老大爷,您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卖票口在那边。”
小姑娘语气里带着怕伤到他自尊心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