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他又突然变了脸,惊呼道:“哎呀,大妹子,你这手咋都青了?”
马喜娟低头一看,可不是青了,难怪感觉有点疼。
“狗咬的,没事儿。”
男人听了直摇头,“那可不行,我看看咬破皮没有,听说那狗嘴里有毒,破皮了还得扎针去呢!”
‘咔’的一声,支上自行车脚梯子。绕到马喜娟前面,就要拉她的手。
马喜娟一愣,上下扫了男人几眼,也没拒绝。
二人这一幕,全落到了大门边,宋盼儿的眼里。
她就是想看一眼马喜娟走没走,没想到就见到这郎有情妾有意的一幕。
得嘞!不用自己费心思了,马喜娟自己选好了。
那男人是关里那边的人,偶尔来这边,收一回鸡鸭鹅,这马喜娟要是跟了他,可就得离开槐树村了,以后就碍不着自己眼了。
“刘福根,你上次考试的卷子拿过来,我给你讲讲!”
多云转晴的宋盼儿,高涨的情绪无处释放,直接把矛头对准了刘福根。
正在用烤苞米喂猪崽的刘福根翻了个白眼,恨恨地说:“你说说,咱俩这玩的好好的,你突然扬沙子干啥?”
扔了手里的烤苞米,转身就想跑,不想和宋盼儿玩了。
此时追着刘福根念经的宋盼儿还不知道,那个收鸡鸭鹅的男人可不止是,家是外地的这么简单。
这个男人可不是个好东西,别看一脸和气老实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他媳妇不是跟人跑了,而是被他活活打死后,埋在他老家后院子树下了。
九八年,也就是大概明年夏天,尸*体就会被洪水给冲出来。
被人发现后,报了警,这才查出了真相。
不过这事儿没有传到千里之外的槐树村,村里人只知道收鸡鸭鹅的人不来了。至于其他的,无从得知。
钱婆子收拾了一下午的后园子,终于规整出几垄菜地。
看了眼日头,今天得早点做饭,给孙女弄点好吃的!
进屋洗了手,拿出昨天刚买的排骨条,框框的剁了起来。
刘福根到底是没去拿卷子,和宋盼儿逮了一下午的鱼。
一边玩着,还时不时地回想起,刚才宋盼儿让他拿卷纸时的丑恶嘴脸。
但他不太敢收拾宋盼儿,只能不时的拿盼盼撒气。
“刘福根,你这小崽子,别把盼盼往水里按!”
宋盼儿急着去救盼盼,一脚踩进水里。
刘福根见她跑过来,扔下狗子,就开始往她身上泼水。
九月份的天气,白天里还不算太冷,等到太阳快要下山了,小风一吹,浑身湿透的两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只有盼盼顶着一身湿毛,还在欢快的到处乱跑着。
害怕冻感冒了,宋盼儿叫上刘福根回家了。
晚饭很是丰盛,桌子上摆了七八盘菜。
酱排骨,红烧鱼、拍黄瓜、炸花生米、炸茄盒、撕开的熏鸡、火腿肠切片装盘。
最主要的竟然还有,倒进大碗里的什锦罐头。
这一桌子菜,可是能打败,整个槐树村年夜饭的水准。
要说钱婆子也是从苦日过来的人,平时对自己是能省就省,她甚至偷偷退掉了在商场租的柜子,现在天天往家里背摆摊那一套家伙事儿。
但她对宋盼儿是真舍得,不说那些给宋盼儿添置的衣服鞋袜,就论她给宋盼儿买了录音机后,宋盼儿只是随口说了句‘太大了,不方便带学校去’,她竟然又花了三百多块,买了个随身听给她。
全村找不出一家这么娇惯孩子的。